江启光的声音有些嘶哑,仿佛掺着一捧细沙。
赵阳想要做天子,理所当然地想。
不要说是赵阳了,就连陆幽都没有见过这号人物,只传闻是个太仆寺少卿――说白了只是个掌管车马的小官。
“越是成大事者,越不会遭到血亲的拘束。”
“贱奴啊贱奴,本王可真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如此感激你替我沾来的花、惹来的草。明日一早就叫唐瑞郎入宫,本王可要好好儿地‘接待接待’他。”
赵阳此次倒是学聪明了,直接将目光投向陆幽。
换句话说,这场夺嫡之争,又能够稍稍迟延些光阴。
一看来者竟是这等货品,赵阳内心便有了几分不屑。这个名叫江启光的男人倒不胆怯,迤迤然朝着赵阳躬身施礼,紧接着也不说话,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甚么意义?”
“这如何能够!”
江启光这才不急不慢地解释:“王爷千岁乃是人中龙凤,微臣千万不敢大胆冲犯。只是微臣昨夜所见之气象……实在过分妖异,一时竟不知从何提起,这才张口忘言,冒昧了千岁。”
陆幽的心头一寒,还没来得及乱想,却听江启光又道:“皋牢唐家,更另有另一个好处。皇上亲信――长秋公戚云初,本来是安乐王的爱宠,而安乐王的母妃恰是唐权姑母。单凭这一层,戚云初就与唐家友情非浅。王爷如果获得了唐家的支撑,内廷这边自不待言。”
“固然,或许对于萧家而言,不管是王爷您还是太子担当大统都无甚辨别。但是皇后娘娘对于王爷您的心疼,倒是远在太子之上……更不消说比来这些年,为了胡姬之事,帝后与太子起过很多争论。王爷如果能去娘娘那边游说一番,或许会收成奇效。”
养马的沈启光起家告别了,走的时候,宣王赵阳破天荒地将人送到了晖庆殿外,好一副“礼贤下士”的姿势。
赵阳顿时就恼了:“你好大的胆量,放着马棚不看,跑到本王这里来寻甚么倒霉?!”
赵阳是个经不起乱来的,眼皮突一跳,竟然“蹭”地站了起来。
从这天开端,端坐在晖庆殿内的,换成了赵阳本人;而陆幽则在一旁做寺人打扮,时不时地给他一些提点。
“王爷稍安勿躁。微臣听闻皇上克日病情稳定,太子如果提出监国,恐怕也有些师出知名。反而观之,这倒是上天赐与王爷您的大好机会,若再不可动,便会悔之晚矣。”
“前星后星?与我何干?”赵阳倒是个不学无术的,听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