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子轻晃,滑向对岸。
孙青吃了一惊。“麋芳降吴之前是南郡太守,部下有很多是荆州人,归吴后退隐的很多,并且漫衍在分歧的防区。全数查的话,费时吃力不说,会不会轰动他?”
中年儒生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麋芳是甚么人,我很清楚,丞相也很清楚。”
舱中坐了一其中年儒生,中等身材,边幅浅显,眼神却颇灵动。“有尾巴吗?”
“安民,客来。”有人应了一声,水波泛动起来,一艘划子无声地滑出,晃闲逛悠的靠了岸。黑面男人上了船,看着岸上已经驶出很远的马车,哈腰钻进了船舱。
“布谷,不惊。”黑面男人轻声喝道。
黑面男人不敢怠慢,将他与麋芳见面的颠末说了一遍,最后说到接货地点时,他本想说一下麋芳安排胡姬侍寢的事,转念一想,又咽了归去,跳过了这一节。
曹苗哈哈一笑。“阳光这么光辉,氛围这么清爽,为甚么表情不好?咦,你这是如何了,眼圈像食铁兽似的,又熬夜了?谨慎月信不调,将来影响生养。”
“这一片水域是谁的辖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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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苗哼了一声,想了想,说道:“如果便利的话,我要实地勘察一下。”
孙青想了想。“应当有两年多了。”
孙青与鲁弘相互看了一眼,又将孙鲁班拉到一旁,嘀咕了几句。孙青进后堂去了,孙鲁班走了返来,神情宽裕。“出营的事,要叨教姑姑。”
曹苗看了看,悄悄点头,却没说甚么,回身走到舆图前。孙鲁班走了过来,伸手指出麋芳的室第位置。曹苗的目光在舆图上来回扫了一圈,咂咂嘴。
孙青嘴角抽了抽,懒得和这疯子说话。“曹君请进,公主在等你。”
黑面男人摆摆手,脸还是很黑,神采却和缓了很多。
曹苗嘴上应了一声,脚下仍然不紧不慢。他进了屋,一眼看到墙上的舆图换了。孙鲁班和鲁弘站在舆图前,手里捧着一叠纸,正在会商着甚么。听到他的脚步声,孙鲁班转头看了一眼,脸上立即暴露光辉的笑容,快步迎了上来。
说话的工夫,船便到了对岸,另一艘一模一样的划子从黑暗中驶出,对了暗号,黑面男人换了船,向东驶去。中年儒生的船掉头向西,很快消逝在黑漆漆的水面上。
白面男人将手臂搭在胡姬肩上,顺手捏了捏胡姬矗立的胸脯。“他不消,老子本身用。等回了益州,可就没这么安闲了。”
“出了甚么事?”曹苗从舆图上收回目光,看了孙鲁班一眼,眉头微蹙,随即又看向鲁弘。孙鲁班、鲁弘和孙青一样,都是眼圈发黑,神情蕉萃,一看就晓得刚熬了一个彻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