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好不难堪,满面通红地揉着摔疼了的膝盖,指着梨花说道:“你就是用心的!真是奇了个怪了!你如何跑田家来了?”
吴媒婆神采一窘,像被梨花看破了心机似的,略显得有些镇静地说道:“告甚么状呀?我告谁的状啊?”
“哎哟,我说梨花,我也没招你惹你,一进门就你跟我不对于,是不是你家陌香没嫁成田易生内心不痛快啊?你一个年青媳妇来田家干甚么的呀?”
她浑身打了个抖,像给人重新到脚地泼了盆冰水以后,又烧了一团热火,情感顿时有些失控了!现在她脑筋里只想着本身多委曲,哪儿还顾得上金秀的颜面,她俄然回身往门外窜去,把梨花吓了一跳,觉得她要找棍子打人呢!
“没呢,明天吴媒婆倒是催着我们定日子。我就跟她说,易生是打小就没爹娘的,这事得先到他爹娘坟头说一声才行,这才把她打发走了。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啊!明天她还是要来问日子,该如何办呢?我也明白易生是不筹算再拖累我们俩了,可眼瞧着他入赘到别人家去,指不定今后受金家多少气儿呢,我这内心就……”林奶奶说着又低头抹起了眼泪,眼角纹湿了一大片。
“他要不承诺,我们也不消在这儿愁得火烧眉毛了!”田爷爷拍着膝盖地焦急道。
“这个……”吴媒婆到底不敢喊田易生出来,毕竟梨花在,如果不颠末田爷爷老两口就跟田易生直接定日子,那就分歧“父母之命”这四个字了。她担忧梨花这嘴巴一传,不但金秀名儿不好听,她也会被金辉骂的。以是她奉迎地笑了笑说道:“也没那么急,我就是路过这儿,想起这回子事了,趁便问问。田爷爷和林奶奶要不在,我明天再来。”
“滚!”田易生面无神采地喝了一句。
老两口临时也想不出别的体例了,仓猝躲屋子里去了。刚关上门,吴媒婆就排闼出去了,笑嘻嘻地喊道:“老太爷,老太……”
“该不会是金家亲没定,就想先把田易生装他们家猪圈里去了吧?还不准人上门借本书了?今后要真跟金秀成了亲,是不是得派五六个身强力壮的保镳,把田易生圈里头,但凡是女人,一岁到九十九岁的都不能靠近呢?”“我的姑奶奶!你可真能说呢!”
“晓得晓得……”
“不会是想躲吧?”杜氏猜疑地问道。
“杜嫂子,这哪儿叫躲啊?人家上易生爹娘坟头给句话,也是常理儿啊!”吴媒婆也感觉很不耐烦了,“那定日子也没这么赶的吧,传出去金秀的名声儿还要不要?给人家晓得了,准说她赶嫁呢!”要在生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