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后,梨花带了翠月去东院,暖阁里平静了下来。冬儿排闼出去时,游夫人昂首问她:“镜台如何说?”
梨花道:“我料她也不敢跟我动真的,不过是言语上想沾沾便宜罢了。这回也就饶过她,下回我可没那么好对于了。我名正言顺地嫁给赵元胤,又没偷没抢,凭甚么就那么见不得人了?我可跟赵元胤说好了,小妾我不做,他要小妾别的寻去。”
“新夫人这话问得可好笑了!”阿今与哼笑了一声道,“公主与王爷天然是论伉俪身份了,难不成另有别的?”
“甘蓝,我劝你还是收收心吧!”冬儿带着一股子劝说的口气道。
阿今与又怒又羞,脱口而出道:“我还不信您真敢罚我!”
“甚么事?”
“奴婢闻声了,内心也是一惊呢!她敢把这话说出来,只怕跟王爷是说好了的。”
梨花回到本身位置上,斟一杯暖茶递给游夫人笑道:“如许的事我从不放在内心,乳娘别不欢畅才是。”
“夫民气真好,这个时候还不忘提点她。”
“以是我才担忧呢!”游夫人抿了口茶道,“大理国那边不是说好安抚就好安抚的。新帝刚即位,摸不清他对我们惊幽城是个甚么态度。如果元胤此时挑起冲突,伤了大宋与大理之间的和蔼,那费事可不是一句报歉就能了的。”
“那我再问你,在这府里,你家公主与赵元胤是论公主与王爷的身份,还是伉俪身份?”
“取三指宽的藤杖来,再领着这贱婢一同回静湖阁那边去,将藤杖交给萱王妃。你就跟她说,藤杖送去,罚与不罚由她本身衡量,可这事没有下回!”
游夫民气里一阵痛快,原觉得梨花是只小白兔,谁晓得竟是只会咬人的小狐狸。她抿嘴笑道:“王府虽不比大理城的班纳府,可端方还是有的。奴婢岂能对主子大喊小叫呢?如果,便为不敬了。”
“奴婢不晓得,这就派人去问问曾管家。夫人是要请他过府与萱王妃一聚吗?”
“这话你听得明白的。有些话我也不想说得太开了,安循分分地过日子不好吗?非得出人头地了才算功德?你我在这府里这么些年,你打甚么算盘我还看不出来吗?我明天干脆把话说在这儿了,即便你去服侍新夫人了,王爷也一定会正眼看你一眼。”
“梨花,”游夫人对梨花说道,“别理睬这丫头,不过是想为她主子说两句话出出气儿罢了,犯不着跟她叫真。”
冬儿应了声儿,拉着阿今与出了暖阁。游夫人轻叹了一口气道:“这镜台手底下的人也就阿今与最为放肆,不过是仗着她那公主主子罢了。梨花,你别放在内心,听听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