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狁是看惯了宋尹的字，况这也是他们内部交换得惯用字体，看起来天然没有停滞。现在听了凌深的话，倒是一下子反应过来，当初这几小我的字是专门练过的，特别写成如许，万一落入别人之手也不好教他们辨认。
“嗯？”凌深听明白了于狁的意义，歪头想了想，道，“我们不是山贼吗？既如此到穆州打下秋风也不错，反正那边物质丰富，只是半途碰到了同业，那必定是要打上一架的，把他们干翻了，再把闻风而来的厢军揍一顿，最后捐了金银珠宝再逃回溯北。再说了出了镇北关就不算南梁境内，况这处所盗窟多，山贼更多，谁晓得是谁干的，保不准南梁还觉得是夏国干的，总之扯不上我们就是了。”
于狁不明以是，摇点头回道：“不是。”
孟春和抬眸幽幽地瞥了他一眼，接着又是一叹：“像你如许真好。”
凌深：“…………”
于狁另有些踌躇，凌深见了，也不难堪他，抽抽袖子筹算走人。在旁人看来，他这行动未免有几分拿乔的意味，不过就凌深自个来讲，他是真的想开了，面前此人奥秘得紧，或是真的牵涉到甚么奥妙也说不定，他若得晓得了，或许反而是将本身这条命放在绝壁吊颈着――他虽不怕死，却也不想因着这类事置身于伤害中。
凌深抽了两下衣袖，第一下的时候于狁还捏得紧，他抽不动；第二下此人却忽的松开了，凌深得了自在，头也不回筹办分开。只是没等他踏出了门，身侧倒是递上来一封手札。
看着先生一边感慨，一边骂着那穆州厢军，凌深不由嘴角一抽，心想不管在哪个处所，这传言都是一支不成小觑的中坚力量啊，白的能说成黑的，而黑的更是能说成炭渣渣。这边感慨完了，他偏头又瞧了眼始终一言不发的于狁，此人沉默至今，神采更是一变未变，倒是在先生提及那厢军之时悄悄叹了声。他叹得轻，大抵觉得没人听到，倒是被凌深耳背地捕获到了。
于狁被他这么一噎，有些接不上话来，可又不想松了手，最后只得叹道：“我也没说不说。”
于狁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悦，也是一凛，又见他站起来一副要走的模样，赶快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凌深一屁股坐下来，一手撑着下巴，神情略有些懒惰：“你也不消操心翻译了，大抵说说就行了。”
凌深讲得简朴卤莽，全程将“黑吃黑”实际贯彻到底。于狁听罢开初有些不认同，但细细一想却道本身想管这事儿，也只剩这体例了。最后他一握拳，道：“好，那就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