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将痴傻的小儿子送走,天子腆着圆圆的肚子携我毫不避讳地在龙椅上一同坐下,抚着我手各式心疼:“儿哪,你刻苦了!瞧瞧你瘦成了啥样?”
纪糖年方十七,这般年纪搁在平凡人家已是大龄晚婚,但人家贵为皇储,又是天子的掌上明珠,在择偶上多番慎重遴选也在道理当中。从与纪琛相处中的各种言谈约莫能够看出,因爱屋及乌的原因,天子对纪糖这个皇后所出的嫡长女非常心疼,皇后因病薨逝后这类宠嬖登峰造极,乃至力排众议立下了本朝第一名皇太女。
“你这个六叔你也晓得!是个目中无人的怪癖性子!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贵见上一回一句话都嫌多!一想到他对你那样儿父皇就活力!”天子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吐了一顿槽,最后道,“你本身之前说得没错,国师也说他脾气古怪,城府颇深,不说防备他,糖儿也谨慎离他远些。”
我似有所觉回过甚去,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吃动手儿痴痴朝着我笑:“阿姐……”
看看他糖葫芦般的身材,再看看本身,语声晦涩:“是啊……儿臣是瘦了……”
“……”
南巡?这么说纪糖本尊是前不久才消逝的。而我倒是四年前在西山县醒来的,莫非我这具身材与纪糖只不过是偶合,撞脸罢了。
“……”
本来是个不讨天子喜好,也不讨纪糖喜好的主,我冷静记下,转而担忧起这纪糖并非枉死而仅仅是消逝,他日返来后我这个李鬼岂不就要明白于天下??
我考虑着尚未作答,就见他抹抹潮湿的眼角,非常欣喜:“想来那人也被你碎尸万段了吧。我家阿糖便是如此无能,唉,如果聪儿有你一半聪明父皇我也就费心了。”
入京以后,为免生不测,长汀驱车送我直入皇城内宫。即使他身份不低,但无天子谕令传召,他也只能止步深宫大内的外墙下。
去你mm个腿的上上签啊!
身后天子泪目:“阿糖……”
哎哟我去!不是你说纪糖是个面瘫的吗!
正踌躇着既已路过要不要出来给太后请个安,顺道看看那古怪六王叔时,未合起的宫门缝里俄然飘出絮絮话语来:“未能想到本日有缘得见六王一面,王爷克日仿佛常在外界走动了?”
“……”这国师特么的是个妖道吧!本来该谨慎的在这儿啊,无怪长汀那般别扭又委曲。这纪糖乃是皇储之身,同其他皇族贵胄蓄养姬妾一样,潜龙邸里有几个男人也属普通。只是先不提我是个李代桃僵的,以我现在的身材也是无福消受美人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