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便又低下头去看书了。刚要看出来,却传闻身后的鹿墨客俄然叹了一句,道是:“一提及嫂夫人来,我也想我家娘子了……”
话语间提及了夏荷后,两小我又不约而同地瞧了瞧李慕。但李慕却仍旧是捧书在看,不置一言。
夏荷亦是蹲在那东西的面前,细心去瞅。那东西比巴掌要长上一些,有三指宽,剥开外头的皮,内里则是密密排着的梳齿似的种粒。夏荷啃了一口,差点儿啃掉牙。
此中那鹿姓墨客没忍住,唤了一声李慕,道:“瞧嫂夫人像是念过书的模样,想同李兄在家中时,必是赌书泼茶,颇得其乐吧。”
李慕却恍然间搁下了手中的书,脑筋里那句话在转,娘子有多知心呢?
他先是给刘兰娘和张十一尝了尝,教他们信过这东西的确能填肚子后,留了些种子下来。张十一瞅着这长长的玩意儿揣摩起来:“这东西,弄熟了如何都能吃,但要种的话,该如何种?”
张十一决定试一试,而刘兰娘则是带着夏荷留下的小篮子,把剩下的棒子分给些熟人尝尝鲜。
元墨客嗤笑:“鹿兄才回书院两日,这就想家了可如何办,另有七日要熬呢。”
李老太太拧不过夏荷,只能由着他从那一大提留的棒子里捡了两根,欢天喜地地用水煮过了,一边啃,一边把另一根给李老太太送去。
只可惜没人同他当真。
“就吃两根,我们未几吃,上头难不成另有通天眼,晓得我们是把这东西下地了,还是下肚了?”夏荷攥着那根棒子不放手,讲正理道是,“再者说,我们总得尝尝好吃不好吃吧,蛮子的东西,指不定是甚么味道呢。”安乐村阔别西蛮,对于那些蛮子,只在戏文里听过,听闻是个顶个的残暴,茹毛饮血地,真不晓得他们吃的东西会是甚么味道。
“这……夏荷你能行吗?”李老太太并不放心。
有路过的人笑他:“你如何把东西种在外头,就不怕被野孩子糟蹋了?”
夏荷却很有些担忧:“相公下个月就要了局了,这类时候,我们还是尽量别再给他添事了吧?”
这么东拼西凑,院子里的棒子堆终究小了一圈儿。夏荷一边欣喜着李老太太,一边却也犯愁着呢。实在是没体例了,他叹了口气,对张十一道是:“爹,我们去开荒山吧。”
麦子一收,没过量久,地里便都播下了豆子,只等豆子熟了再种一轮的麦,地里头的把式,家传父,父传子,这安乐村祖祖辈辈人,都是这么过的。本年这豆苗刚抽芽呢,俄然上头却指派了人下来,要村里头把豆苗拔了,种前年出使西蛮的人,从蛮子那边带返来的一种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