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琪微微垂下眼眸,目光微动过后又规复了安静果断。不管再如何困难,这也是她必须完成的任务,如果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能帮他消弭身上的谩骂,也算是对得起这些日子以来相处出来的友情了。
像是有无形的力量在催动着,血管筋脉与肌肉皮肤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在他的桡骨和尺骨上缠绕、覆盖、重生着,不过就这短短半晌,暴露白骨的部分又少了一些。
——‘你想要甚么都能够——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在她震惊的目光中,那成利爪状的苗条五指“噗嗤”一声没入了他胸前的皮肤以及血肉,毫不游移地穿心而过。
语琪很想斩钉截铁地说有,但是以往的那些经历却都在奉告她,爱情是这世上最捉摸不定的东西,它来得莫名其妙,打算不了,也勉强不来。
他薄如蝉翼的长睫缓缓垂落,将那双黑瞳完整掩去,眉头却微微蹙起,“别说话,让我尝尝看。”
语琪不经意间瞥到他广大袖摆下暴露的一截手臂,立即愣了一下,一掌控住他的手腕,捉过来捋起袖仔细细打量。
话音刚落,便是一阵暴风高山掀起,将地上一层厚厚的灰烬都刮了起来。
——‘那如果我想要的,刚巧是你的心呢?’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两人的目光都堆积在他正在愈合的手臂上。
他展开双眼,只感到春季的阳光漫漫地撒在脸上,暖得令人惊奇。而在那一片暖和的、灿金色的阳光中,有一个端倪清丽的女子坐在床沿,侧着头朝他浅笑。
子时快到了,或许已经到了。
两人相视半晌,竟不约而同地轻笑了起来。
漫天的灰烬一刹时耗费于无形,森冷的阴气也仿佛海水退潮般散去,坍塌为一片废墟的西宫无声无息地拔地而起,规复为本来金碧光辉的模样。
语琪一愣,不消特地酝酿豪情,鼻根已是一酸,她微微侧过脸去,并没有出声。
两人重重地砸落到地的刹时,身后的宏伟的宫殿群也于同一时候轰然崩塌。
傅轻寒只当她在打趣,因此只是笑了笑,抬手在她额发上揉了一下,漫不经心道,“算我欠你的,下辈子再还吧。”
语琪沉默半晌,悄悄点头笑了笑,接着拉开他的手,当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听我说,我们现在只剩下几个时候,没有自觉尝试的本钱了,必必要有一个明白的尽力方向。起首,你必须得晓得如何的女人才气打动你。”
语琪笑了笑,也学着他的语气非常无所谓隧道,“那么你还记得我那天答复了一句甚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