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只是生硬了一瞬，立马几步抢上，一把撩开竹帘，就见东方不败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神采惨白地摔在地上。
凝神谛听也只要风声吼怒。
“老妖旦！受死吧！”
我只能把我那才练了几日，微不敷道的内力输入他体内，他身材里仿佛关了一只暴躁的猛兽，澎湃霸道的真气乱窜，那点内力方才走进他的经脉就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他的嘴角仍然在不断溢出鲜血，仿佛他身材里破了一个洞，我惊骇极了，他的身材在变冷，我把他放在石床上，冒死揉着他的手，可底子无济于事。
然后我就重视到了他投射过来的目光，不再如昨日那般凌厉冷酷，有点庞大。我立马收了笑容，规复本来的恭敬与谨慎翼翼，低头施礼分开，自始至终，我都没昂首看他。
等我从竹林返来，晚食恰好送来。翻开盖子一瞧，还是那样儿，油油腻腻，看着就没甚么食欲。我花了几十文钱跟管采买的王大勺买了一点细面和白菜，又割了一点点酱牛肉，配上早上的酸笋丝和食盒里的鸽子汤，给东方不败下了一碗笋丝牛肉面。
教主硬邦邦地说。
我看着他身上脸上的血，浓浓的血腥味刺入鼻腔，宿世惊心的影象重现在面前。
“东方…东方……”
他实在很心软，很怀旧，若非如此也不会留下任我行一命，还善待他的女儿，乃至蝉联我行的旧部也没有斩草除根。但我晓得我这么说毫不会有人信赖，他是高高在上的神教教主，是天下第一的妙手，是杀人如麻、为祸武林的大魔头，可我能看到的只是一个孤傲等待的薄弱背影。
细碎的轻响落入耳中，是东方犹踌躇豫放下筷子搁在桌面上的声音，没过一会儿，他又把筷子拿起来，不知在戳甚么，然后又放下了。他几次做着这个行动很多次，最后好似恼了，把筷子一摔，怒道：“滚出去清算！”
我赶紧回声入内，不敢昂首，只用眼角瞥了一眼桌面，内院筹办的食品一点也没动，那碗面条倒是吃得一干二净，蜂蜜茶也喝得一滴不剩，我心中微暖，但视野往边上一挪，就瞅见荷叶包裹的精美点心成了一盘丢脸的碎末，我愣了一愣。
“阿杨？你咋了？神采那么丢脸？”瘦猴特长在我面前晃了晃。
到了早晨，我脑中还尽是宿世的影象，人有些魂不守舍，只草草蒸了一碗杏仁南瓜羹就去了后山，如同平常普通在石室门口施礼：“教主，小人来给您送晚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