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喝茶就比如牛嚼牡丹,没得糟蹋了奶奶的好东西。”,徐德家的微微侧过身子,抿了口茶,就又放在一边,“果然是好东西,奴婢虽不懂茶,却闻着香得很。”,徐德家的来看到这个院子的时候,很有点不觉得意。这县主固然有诰命在身,这吃穿用度看起来却比她主子差多了。可就这一上茶,徐德家的便看出花样了。
“夫人?你还敢称夫人?这康国公府,能称为夫人的,只要我姨母!你们好大的胆量!”,柯熙媛肝火更甚,站起家,“九惠,将东西和人全数给我扔出去!”
这茶是甚么,她天然是晓得的。大红袍,这还是在如夫人那边见过一次,常日里拿都拿不出的东西。可这县主倒好,竟然拿出来接待她一个下人。再有,这茶盏,竟是镶了玉的。
想到这一层,徐德家的又将腰挺直。此次来,除了行礼,更是要奉告这位县主,现在这掌权人但是她的主子如夫人。
“哦?这倒是让我胡涂了!这姨母不该称为康国公夫人?这如夫人的称呼,又是从何而来?”,柯熙媛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子凉意。
“甚么?”,柯熙媛的声音蓦地升了几个调,眼神嗖的一下冷了下来,盯着徐德家的,“你给我好好说说,这是如何回事?这如夫人称为夫人,那本县主的姨母是甚么?说,是不是你们奴大欺主?这卢家虽不是钟鸣鼎盛之家,却也是百年望族。我娘家大伯母在京中虽不是家喻户晓,却也是大家尊敬的官夫人!我这姨母,既出自卢家,又是圣上亲封的超品诰命夫人,却被一个不知所谓的贱婢踩在头上!实在是可爱!”,顺手抄起手旁的茶杯,一手丢在徐德家的面前,茶水四溅,很快一片茶叶便飞上了徐德家的脸上。
“妈妈还是坐下吧!我们奶奶最是夷易近人,也不耐烦些端方。您如许站着,如何和我们奶奶说话?”,九惠将小杌子摆好,又站去了七巧身边。
“奶奶,今儿是我不是,竟没有及时和您说。奴婢今儿去康国公府递了您的拜帖,访问奴婢的却不是康国公夫人,而是一名叫做如夫人的人。传闻,这康国公府现在的女仆人,是如夫人。”,九惠跟了柯熙媛多年,这点默契,是不必说的。柯熙媛成心要拿面前这个妈妈做筏子,本身又怎能不共同?
这县主才来淮河,天然是不晓得。这康国公府的女仆人名义上是康国公府人,可本色倒是她的主子。
“不必多礼。”,柯熙媛看着来人,看着三十多岁的媳妇子,一声蓝色薄袄,头上插着一根小指粗的金簪,手腕上套着一个老玉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