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蘅攥起一把砂砾又缓缓散落,“旁人家有本难念的经,可大哥你...我从未曾如许想过。”
“正要提及此事呢。”吴佑持续道,“也不晓得殷家堡出了何事,就在方才,殷崇诀调集了几百人,连夜和他大哥往殷家堡去了...”
“这不叫憨直。”殷崇旭笑道,“爹说这叫蠢钝木讷,我如果有崇诀半分的聪明,爹应当也会欣喜放心的多。”
“这五百人并不在柴家军编册以内,随我大哥分开也毫不会有人生疑。”殷崇诀看向柴昭道,“他们会跟从少主回云都,去徽城,任您调派,万死不辞。”
吴佑见惯了云修的不羁,倒也不感觉碰钉子,持续道:“不过是感觉你也不大喜好这兄弟二人,眼下走了一个,殷崇诀就更加孤掌难鸣...”
吴佑咧嘴一笑,回身回营。李重元望向不远处的帅营,烛火摇摆似有人影闪过,正欲再走近细看,烛火突然燃烧,李重元止住步子,缓缓背身不再去看。
不过半晌,岳蘅的身子恰到好处的挡过李重元还想张望的眼角,莞莞笑道:“他是真的有些累了,雍城设防周到,统统就看郡马爷和二哥的首战。”
“昨儿你也在帅营里。”吴佑张口喊道,“知不晓得殷家堡产生何事?”
朝阳高升,吴佑伸着懒腰走出帐营,见云修倚着树干发楞,哧哧笑着走近道:“想甚么想的入迷?说给我听听。”
柴昭低声令下,马蹄卷起大片的灰尘,在黑不见五指的夜里悄无声气的伸展开来。
卸去金甲的柴昭与昔日一样黑衣裹身,面蒙黑巾只暴露一双灰色莫测的眼睛。柴昭翻上马背,又难舍的回望了眼烛火星点的帅营,“阿蘅,等我返来...”
“是李重元。”岳蘅起家道,“是李重元设此伎俩想探一探柴昭还在不在军中。”
吴佑撇了撇嘴,眸子子一转摸索着道:“传闻...殷崇旭回殷家堡了,你可晓得此事?”
殷崇旭晃了晃已经有些发麻的手腕,摇着头道:“这几日还能对付,前面李重元他们必然生疑,瞒不了多久的。”
“不晓得!”云修恼火道,“也不想晓得。”
吴佑悻悻的垂动手臂,看向面无神采的云修道:“我要见少主!”
见吴佑一众消逝在视野里,云修按了按额头上的汗珠走进帐里,甩开手里的长剑,执起茶壶大口喝干,“少仆人,瞒不了多久的,这才第二天,吴佑那脑瓜子就像看出甚么了。”
殷崇旭微浅笑了笑,游移着问道:“大哥只是不大明白,李重元是柴王爷的半子...此事瞒着他,真的好么?少主就不怕与他生出甚么芥蒂,伤了亲戚间的和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