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崔叔面露难色,“梁军围城...”
白龙哭泣着似也有泪滑落,大颗的泪珠解冻成冰,哒哒的马蹄声沿着无尽的苍茫,朝着不成预知的将来而去。
沧州城
崔文看着岳蘅孱羸耸动的身子,点头道:“那崔叔就带蜜斯去个更好的处所。蜜斯说过江南秀美,自小到大还从未明白过那边的美景,我俩就往江南去,那边四时如春,总不会有风沙之苦了...”
“孙然...竟会是他!都城要亡了,分开?往那里去?”岳晟头也不回道,“城在,人在!”
“就在长街绝顶。”孙然指着前头道。
岳蘅牵过拴在树上的白龙,垂怜的轻抚着马鬃,喃喃道:“白龙白龙,你也要快快长大,你我一起还要帮爹守城护国呢。”
“崔叔,沧州必然守得住,是不是?”
后山。
“才半日工夫,如何烽火都燃起了!”崔文皱紧眉头,“东门守军都是精锐,如何也不该...蜜斯,别急着上马,瞧一瞧再说。”
“那是天然!”岳蘅欢乐道。
“人活着,就有但愿...”仲伯还欲劝说。
崔文肉痛的看着怀里的岳蘅,点头道:“岳家只剩阿蘅,将军佳耦在天之灵,也不想她再卷入无尽头的战乱,我带阿蘅走...”
岳蘅循着看去,只见自家府邸上空浓烟滚滚,直冲云霄而去,岳蘅未满碧玉之年,那里禁得住如此重创,眼睛一黑摔下了马。
“将军!”
“保重!”崔文见他们策马远去,抱着岳蘅翻身上马,环顾苍茫蹙眉沉思,低头喃喃道,“蜜斯,你与柴家如何说也是有婚约在身...崔叔是不是该与你去苍山...”
崔文轻拍着岳蘅的背,叹了声道:“或许是信使半路被截杀,或许是柴家也有不得已的苦处...并非是他不肯意来找你。”
“蜜斯。”少将垂泪道,“彼苍垂怜你保得住性命,或许真是天意。”
“沧州是我大晋边疆重城,守不住也得守。”崔叔舔了舔枯燥的嘴唇,“有你爹在,必然守得住的。”
岳蘅拔出腰间的短剑,“我要归去,我要去见爹娘。你们不去,我去!”
“崔叔最熟谙后山,我俩偷偷摸出去,应当不会被发明。”岳蘅要求道,“我们也能寻些草药带返来...”
靖国公府
岳蘅正要骑上白马回城,崔文仿佛闻声动响,拉住马缰警悟道:“蜜斯等一等,仿佛...城里有些非常。”
为首的少将勒紧马缰止住步子,见是崔文和岳蘅,长舒了口气,“蜜斯竟和你待在城外山上。我们遍寻将军府邸不见蜜斯,还觉得她已遭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