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未灭,我们凡事还是谨慎些好。”岳蘅缓缓走出去几步,背对着吴佑道,“王爷即为人父,背面一阵子只怕这里少不了要喧闹繁忙。吴将军是柴王府的白叟,又深得王爷正视,王爷和我另有很多处所要依仗你和驸马爷,事事多留个心眼儿,不会错的。”
“细作!?”柴昭喃喃着,捻起一撮细沙又挥洒开来,“你的意义是…派细作混入嘉邺关,扰乱城中百姓心智,也可乘机游说梁国将士,投我柴家军?”
殷崇诀顿悟道:“之前也来过很多大夫,给阿蘅开过些方剂,您闻到的该是给阿蘅熬过的汤药吧。”
“哥哥也当泣月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么?”沈泣月幽幽问道。
吴佑讨厌的看着殷崇诀傲娇自大的神采,不悦道:“殷二少这句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楚王纪冥用嘉邺关的百姓铸做人墙挡我大周铁骑,为何最后负百姓的就只是我柴家军?他纪冥耗费人道在先,我柴家军被逼无法在后,这笔账可不能尽数算在我柴家军身上!”
“泣月做梦都等着那一天。”沈泣月站立起家,“临时为奴为婢也好,永不见天日也罢,能想着这些功德,再多的苦累也会感觉欢愉。”
大夫抚须悠悠道:“老夫行医多年,周遭百里令媛第一圣手的佳誉殷将军也是晓得的。就方才的脉象来看,王妃这一胎好得很。殷将军忠心耿耿,为祁王一家劳心劳力,难怪得王爷如此正视。”
戌时已过,书房的烛火还亮着,柴昭目不转睛的盯着梁国嘉邺关的沙图,眉宇深锁目光蓄愁,很久无语。
“哥哥已经等了有半日了吧。”沈泣月笑吟吟的走近,揭开茶盖朝里头看了看,“啧啧啧,哥哥最不喜好淡茶,都如白水了还喝得下去?”
殷崇诀面色微囧,正欲冲撞吴佑几句,书房门咯吱一声推开半面,岳蘅探进半个身子看了看。
“崇诀有何设法,说来听听。”柴昭灰眸从沙图上抬起,看着殷崇诀沉着的脸庞低声道。
无霜本已和缓的神采顿时大变,攥住沈泣月纤细的手腕压抑着怒声道:“废料!如许都不能成事,哥哥要你何用!?”
“不该该啊。”大夫摇了点头道,“山茱萸所用的药方,多是开给怀胎三月高低时作为保胎之用,王妃已近出产,胎像早已经安定,哪个大夫都不会再用这山茱萸呐…莫非帅府里,另有初孕的女眷不成?”
沈泣月梢眼划过一丝转眼即逝的失落,可唇角仍带着笑意道:“总算不负哥哥所言,泣月已经是李重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