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闻得声响,放下奏章,见来人,朝身后的小寺人挥了挥手,笑容渐溢。
月华楼宏伟的殿顶,一轮寒月冷冷的挂在枝头。覆盖着黄瓦的红色宫墙似等待了千年的军人,长剑在冷月下幽幽披发着光芒。
男人说到欢畅处,俄然喉咙发痒,不住的咳嗽起来。
茂苑城如画,阊门瓦欲流。
……
高锦葵摆了摆手,表示山秀去外头守着。
男人拉过女子如白玉普通的手,放在掌心悄悄婆娑:“朕说过,此生必不负你。如何?朕没有食言吧。”
女子目光锋利,神采不豫道:“今儿皇上的药可定时吃了?”
女子似不信赖,转眼又朝男人看去。
“甚么?做她娘的春秋大梦。论辈分,论资格,论甚么也轮不到她。”朱姨娘啐道。
微凉的手触摸到男人的肌肤,男人舒畅的叹了口气。俄然胸口一阵翻滚,男人背过身,取出帕子,捂住嘴轻咳两声,看也未看,便塞入怀里。
没过几个月,朱京便调到了礼部任郎中。虽只升了一个台阶,倒是从净水衙门一举跳到了热点单位,报酬虽同,小费分歧。现在已是礼部右侍郎,官至三品。
“那些年皇上不在臣妾身边,臣妾想皇上怕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连熬粥的心机也没了。”
男人忙不迭的点点头。
“姨娘今后与那何姨娘走得远些,夫人跟前不防勤去。父亲瞧见了,对姨娘总有好处。”
女子娇嗔的瞪了男人一眼,熟稔的走到御案前,案上混乱的堆满了奏折。
“主子在!”
“姨娘内心稀有。你今后离那四蜜斯也远些,别一不留意就着了人家的道。”
朱氏闺名朱寻雁,其生母在临产前一日,不知何故梦到了一群大雁围在她头上回旋,故取名寻雁。
如果说朱寻雁是一盘清粥小菜的话,那么何秋玉便是燕窝鱼翅。
女子肌肤白晳,面似桃花,然走近了,才模糊发明眼角的皱纹已长。
“现在朝庭风平浪静,百官还算兢兢业业。不过臣妾听闻高相府里比来有些个风吹草动。程御史最喜闻风而动,不会弹劾的是高相吧?”
男人倦怠的靠在御座上,眉心舒展:“朕也在忧心此事。南高北崔两大世家,这崔氏万一有个甚么,这事不大好办啊。”
男人轻抚女子绝美的脸庞,笑道:“朕那些年,日子也不好过,总想着我的妍儿,眼里哪还瞥见旁的新人。”
女子一边放下食盒,一边轻笑道:“皇上吃了这些年,也该吃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