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梅收回目光,回身进了里屋。

我悔恨的人都不存在了,这个皇宫今后便是我的天下。

一辆马车停在林府门口,车高低来一年青男人,男人着宝蓝色素面湖杭夹袍。

崔瑾辰身形一顿,细谛听了几下,道:“未曾想又精进了。”

“腊梅,你家蜜斯今儿如何?”

我的一个眼神能让民气惊胆怯,一句话语能Cao纵人存亡,没有尝过权力滋味的人,不会明白这类感受。

没错,高鸢尾曾经是他的求而不得。

明道帝三谋六礼,八台大轿抬起宫的皇后……

我心中嘲笑。

“奴婢每日都盯着,表少爷请跟我来。”

她有的,不过是好命,我缺的,不过是运气。

二蜜斯回娘家固然未几说,但到底心中不大畅快,这几年也老得快。

她现在变成这个模样,时而普通,时而痴傻,幽居在这一方小小的六合中,不见天日,作为男人,他深深怜悯。

我不想进宫的,是高府的人逼得我,不得不进宫;

“她说,男人老是惦记获得不到的东西,这是个坏弊端。”

林西昂着头,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不知为何心虚。

泪水自颊边落下。

“表少爷?”腊梅心头一紧。

实在我对林西的妒忌之意,在大哥对她产生倾慕的顷刻,便喷涌出来。

……

深宫的日子,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我虽贵为皇后,身后又有相府,但因为不得帝王宠嬖,而门庭萧瑟。

她还说,我这张脸,连荷花都不如。

而阿谁生我的人,竟然要将我低嫁出去。

好久,崔瑾辰苦笑两声道:“今后,我便不来了。”

像二姐那样,低嫁到商户人家,管着一府的吃喝拉撒,还得和几个姨娘斗智斗勇。

“我没有病,我是皇后……哈哈……我是皇后……你们都给本宫跪下……我是这个天下上,身份最高贵的女人。”

……

黄粱一梦。

话音未落,只听得一声脆响,炕几上的茶盅已拂落在地上。

但是,我却无能为力,只能等候,等候老天爷给我一个机遇。

我渐渐展开眼睛,听着腊梅和紫薇渐行渐远的话,眼角滴下泪来。

操纵天灾屯粮,引发匪患,乃至三表面里,这桩桩件件,无一不是谋定而后动。

“表少爷来了?”

我的所作所为,都是替天行道,我是对的,错的人是你们。

她有的,不过是好命,我缺的,不过是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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