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冗俄然歇斯底里的大呼,“打死!把这个老妖妇拖出去打死!乱棍打死!”
姜悦冷冷的看着她,“方嬷嬷,用不消我带你去窗子那儿比对伤口?如果你没害五爷,为甚么要趁五爷睡觉的时候开窗子?”
“小贱蹄子,是谁教唆你胡说八道歪曲我的?”方嬷嬷尖叫着打断灵儿。
姜悦诘责道:“你瞥见方嬷嬷开了哪扇窗子?”
耳边仿佛响起一声柔嫩的轻叹,她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安静,暖和。
路冗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已哭出来,内心又疼又乱,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从小把他奶大的嬷嬷。
路冗内心的狂燥莫名散了,眼圈也节制不住的红了,用一种连他自已也没发觉到的委曲语气道:“这个恶奴下毒手害我,莫非不该死?”
路冗见世人没动,恨的眸子子都红了,“你们还愣着干甚么,还当不当我是主子?我让你们把这个毒妇拖出去!乱棍打死,立即……”
灵儿瑟缩道:“靠西边第三扇儿,嬷嬷开的时候还被窗销子夹了动手,仿佛还出血了。”
姜悦弯唇笑了笑,刚想说那就如许,散了吧。灵儿怯怯的道:“我、我瞥见方嬷嬷开窗户……”
路冗昂首瞥见姜悦徐行朝他走过来,他暴躁的吼道:“我的事不消你管!”
姜悦顺着他的话道:“该死!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乱棍打死都是轻的。五弟做的对,换了谁也咽不下这口气。”
“胡说八道!我甚么时候开窗子了?”方嬷嬷白着脸尖叫,气势却大不先前。
路冗用力抹了把眼睛,“嬷嬷,到现在您还不肯说实话?我喝了安神汤昏睡不假,可我也是有感受的。我当时觉着冷、觉着有人拿走了被子,我觉得我是在做梦,是病了这后呈现的幻觉,我千万没想到是您在害我!我病胡涂了您还不罢手,逼着人给我换药方、不让采月给我降温?你就那么想我死吗?”
方嬷嬷硬着头皮道:“我、我不是开窗户。我、我是关窗户,这帮贱蹄子服侍的不经心,窗子都没关严实,如何,就因为五爷睡着,我为了避嫌都不能去关窗户了?少奶奶不是要查谁害了哥儿吗?恰好,查查当天是谁关的窗户……”
他曾坚信,这世上谁都会害他,唯独大哥和方嬷嬷不会害他。可实际给了他狠狠一耳光,他最恭敬的嬷嬷,当亲娘一样对待的嬷嬷,竟然要杀了他!
眉眼安静,语气淡然,没有一丝一毫说教指责的味道,因为离的近,路冗仿佛还能闻以她身上那股特有的清冷药香。夜风将她的发丝搅的微乱,环绕间,她眼波安好的看着他,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悄悄抚过他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