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拔弩张的严峻气刹时消逝。
姜悦大惊,冲耶律元道:“你又跟他们说了甚么?”
噗的一声闷响,一股又腥又热的液体喷了她满脸。姜悦暗叫一声完了,耳畔却传来萧落雁的惨叫。
姜悦霍的睁眼,却见萧落雁五官扭曲,本来提着钢刀的手臂已齐着肩部被削断了。再看耶律元腰间的佩剑只剩了个空剑鞘。
姜悦悄悄松了口气,转念又觉的奇特。
耶律元又咕噜了几句,那些契丹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个个的都面露欣喜。然后排着队到了姜悦跟前,右臂曲折掌心摸着心口,冲她单膝跪倒,深深的弯下腰用额头触地。
对峙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的开口,用契丹语说了几句。
耶律元应当不会这么说,看意义估计也差未几。
姜悦内心一梗,“……”
她脱口冲耶律元叫道:“你奉告他们,我是你妺妺,我也是契丹人!你没有叛变族人!”
又急又乱的模样与平时那副算无遗策的沉稳,判若两人。
心底的坚冰只要化开一条裂缝,哪怕是再藐小不过的裂缝,终究也会变成滚滚大水,淹没了明智。
这回应当是在解释!
她深深吸了口气,收回目光,刚低下头筹办把最后一口粥喝了,身前俄然有一道黑影扑过来,与此同时有人朝她大吼了句甚么。
“父王和母妃当年确切有不得已的苦处……”
固然听不懂那些人着耶律元吼甚么,可姜悦听路大爷说过,契丹八部之间固然为了抢草场、仆从、牲口经常发作战役。有几部还是死敌,可他们之间却有一条不成文的端方,就是契丹人不能帮忙外族人杀死契丹人。
她不能挑选自已的出身,可她却能够挑选自已豪情的归属。
她咬了咬嘴唇,“事急从权,你还是先把局势节制住,然后再说别的吧。”
就在她忍不住想开口喝止耶律元的时候,耶律元又说了几句契丹话。话音一落,那些契丹人都像被雷劈了似的,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姜悦,特别是阿谁阿里巴,两个眸子子瞪的跟铃铛似的,如果没眼眶子拦着,非滚出来不成。
恐怕事儿不大啊!
姜悦缓慢的垂下眼睛,不敢再看他。她能感遭到耶律元,是发自心底的体贴她、担忧她。说不打动是假的,心内心稳定也是假的。血脉连心,再对着那张和自已一模一样的脸,她如何能够无动于衷,一点儿豪情也生不出来?
姜悦重新端起碗,一边喝粥一边看着亲手替她铺床的耶律元,眼神有些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