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白岩放声大哭，“您就给大爷留条活路吧！”
如果路大爷休了您，他们还认路大爷是龙威军的一员，家中子侄还情愿跟随他。若不然，路大爷就跟契丹人一样，是他们世世代代的仇敌，不死不休。”
“谁说我不吃的，你给我拿来。”石头围着她上蹿下跳。
姜悦急道：“是不是因为我？您跟我说实话，他们、他们都说甚么了？”
石头半趴在书桌上，烟儿跪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一边给他递点心一边念叨，“你倒是写字啊，瞎划拉甚么呢？”
哭了一会儿，姜悦昂首对烟儿道：“还愣着干甚么，快点给石头煮点粥，有甚么现成的饭菜先端来。”烟儿回声往外跑，姜悦又问石头道：“你奉告娘，是不是你爹逼着你扯谎的？”
白岩叹了口气，“何止是这个月的，有些人家把上个月没花完了也退返来了。他们说……”
“你不是不吃吗？”烟儿抱着盘子左躲右闪。
姜悦身子晃了两下，几乎从椅子上栽下去。
石头恐怕路大爷迁怒他，不断的往路大爷碗里挟菜，一脸狗腿样儿奉迎的不要不要的，趁便冒死冲路大爷使眼色。爹啊，这事儿真不赖我，我可啥也没说！
姜悦抹了一把眼泪，内心说不出是甚么滋味。她晓得路大爷这是为她好，不想让她晓得本相后自责，但是，纸毕竟包不住火，他能瞒多久？即便瞒住她，又有甚么意义，不过是自欺其人罢了！
姜悦的眼泪也涌了出来。
“傻儿子！”姜悦一下把他搂进怀里，放声大哭。你别如许，你越如许，娘这内心越疼！
不是才有鬼了！
俩人正闹腾的欢实，冷不丁瞧见姜悦站在门口泪流满面，俩人都吓了一跳，也不消筹议‘噗通’一声，齐刷刷的跪到姜悦面前。
本来如此！难怪路大爷苦衷重重！
姜悦瞧着神采蕉萃，仿佛一夜之间瘦脱了相的白岩，半晌才讷讷的道：“您，您再说一遍，我没听错吧。龙威军那些死难将士的遗孤把这个月的抚恤银子都退返来了？”
石头那张小脸刹时抽成一团，娘啊，实在让人撵返来，我挺乐意的……您能不能不费这个心？
“少奶奶，都是奴婢的错儿，是奴婢自已拿点心来的，跟少爷没干系。”
“娘！”石头失声惊呼，一把抓住姜悦的腕子。掌心一阵剧痛，小脸顿时疼的揪巴到一块。
“我手肿成如许能写吗？”石头抬起小手冲她晃晃，气哼哼的道：“我不是让你给我偷俩包子吗？如何又是这个破点心，我都吃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