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强忍着眼泪下了大船,坐进舢板往岸上去。
路大爷回击把信递给她,姜悦接过来,触目就是‘柳逢春’三个字。她内心打了个突,咬着嘴唇往下看。
傻妞妞!
姜悦悄悄松了口气,这么说柳逢春没死。转念又觉的可疑,柳逢春伤的那么重保住命都是古迹,毫不成能带兵兵戈,更不成能用兵如神,莫非是有人冒充他的名义批示雄师?
她和路大爷得从速分开才行!
路大爷眼底尽是惭愧,“妞妞……”
姜悦不由自主的捏紧信纸,半晌才让自已安静下来。不管柳逢春是死是活,滇南王的兵马已近在面前,并且还口口声声要用路大爷这个弑君逆贼祭旗。
姜悦深吸了口气,“你想做甚么就去做吧,不消担忧我。我自已去楚四哥那儿,老诚恳实的等着你返来。”
看她走神,谭嫂子觉得她累了,“少奶奶,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闭眼睡会儿?”
那他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谭舵主先容道:“少奶奶,这是小人媳妇,帮里兄弟都管她叫谭娘子。”
谭娘子朝外头一瞪眼,“哪都有你,老娘们说话也跟着掺杂!好好的赶你的车!”
姜悦强忍着眼泪,抚摩着他后背笑道:“这但是你说的,我顶多再等你七八十年,再多我可就不等了!”
舢板上的人上了大船,神采惶恐的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路大爷。
谭嫂子一拍大腿,“对,装就装像点,别暴露马脚。那我可就叫了,二妺!二妺!”叫了两声,不等姜悦承诺,她自已倒哈哈的笑起来,“你别说,叫起来还挺顺嘴的!”
岸上有个眉眼英朗的妇人赶了辆马车在等她们。
路大爷沉吟半晌,转眸望着姜悦。
又利落又明朗的笑声,让姜悦的表情也跟着亮堂起来。
她一边说谭嫂子一边点头,点完唇脂就迫不及待的去照镜子,成果啊的一声,差点把镜子摔出去。
虽是责怪,眼里却满满的满是笑意。明显她一点儿也不嫌弃面前这个黑炭头,恰好相反还很有情义!
谭娘子哈哈大笑,转头冲谭舵主道:“少奶奶哪有你说的那么娇气?还说我这大嗓门会吓着少奶奶,硬让我憋着点。我如果能憋住不早憋了?至于吓跑几拨媒人,差点成了老女人,不得不嫁给你这么个黑炭头!”
即使不舍,可后代私交和天下大义之间,她必须得拎得出轻重!
姜悦严峻的看着他,“是不是出事了?”
一起几次转头,路大爷矗立船头,一眼不眨的瞧着她。四目相望,写满了不舍和牵挂。姜悦一狠心,冲他暴露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扭脸再也不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