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媳妇筹划完统统,望着那对眉眼含笑,相互密意对望的璧人,她内心也觉着甜丝丝的。轻手重脚的退出去,将房门从内里带好。
姜悦对着镜子瞧着自已已经红艳欲滴的嘴唇,哭笑不得,这还不敷红?再红就紫了!
谁说只要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刚懂人事的毛头小伙子会严峻,瞅瞅,路大爷如许的,不也颤抖吗!
阿福媳妇忙张着两只手拦住路大爷,“还不到时候,大爷可不能出去!”
吉时一到,外头的鞭炮声就响的惊天动地,两班子鼓乐也跟打擂台似的一声比一声高。
“合卺双杯红线牵,一饮伉俪永不离。”
路大爷满眼冷傲,下认识就想凑过来。
好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子都等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二撒地门开,地官送子来。”
阿福媳妇噗嗤笑出声。
姜悦看不到人,只闻声那熟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透过盖头底下的缝,瞧见一双极新的玄色缎面靴停在她面前。再往上是浓烈如火的大红喜袍。她俄然严峻不已,一颗心‘咚咚’跳的短长。
姜悦躲在盖头下不刻薄的偷笑,阿媳媳妇哗啦翻开房门,大声道:“有请新郎倌儿喽!”
“三撒福门开,金银财宝来。”
路大爷看她笑了,唇角也节制不住的往起翘,矮身坐到她中间等着撒帐。
姜悦望着这张含笑的俊颜,内心满满的,又甜又软。
酒水入喉,姜悦俄然睁大眼睛,这酒……假的吧,如何跟水差未几?
她眼底渐渐涌出水光,路大爷悄悄抓住她的手,心中何尝不是感慨万千!
姜悦,“……”
路大爷顿时心稳手稳,啪,挑起盖头。
姜悦两世为人,加在一起听过的吉利祝贺话,也没这一会儿多,并且是诚恳诚意的,专门为她而说的祝贺。
阿福媳妇边说边将包了红纸的称杆递给路大爷,路大爷接过来,小小的称杆竟比他的铁戟还重。两军阵前都稳如盘石的心,现在却噭动的直颤,手也有些抖。
看着俩人隔着镜子对着傻笑,阿福媳妇也忍不住想笑,连推带劝才把路大爷弄出去。哗啦一声关上房门,然后拿起绣着百喜的大红盖红给姜悦盖好,然后扶她到炕沿上坐好。
“新郎官挑盖头,如花美眷,称心快意!”
阿福媳妇拿起笸箩,笸箩里装着花生、红枣、桂圆、莲子。她把几样果子搅和匀了,满满抓起一把贴着姜悦身边往炕上扔。
桌上的红烛羞红了脸,灯花爆了又爆,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