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激起,迭荡污泥。待浑浊沉淀,半里以外已是飞尘滚滚。
此人是他派去火线探路的,如此狼狈的返来,只怕是带了极坏的动静。
二当家交代了随他一同出去的两个部下,“看看有没值钱的东西,别伤人。”
他勒马急停,镇静中不慎踩空,从马背狼狈跌落。他一起连滚带爬,在韩飞跟前跪伏下,他声音短促,大有十万孔殷之意,“劳烦通传,我有很首要的事要向爷陈述!”
首级咧着嘴直呵呵,连连夸奖,“好东西,好东西——”同时也不忘巴结二当家,“你这小子,可贵对小当家的事如此上心。归去后,我定好好赏你!”
安隐也知硬拼不得,不然他们定葬身此地,倒还不如遵守南爷的意义罢休一搏。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捡起陈腐的拨浪鼓,二当家如获珍宝。他笑逐颜开的捧着拨浪鼓去见他们首级了。
就在这时,一阵吼怒由远及近。一人快马加鞭经湖旁径道飞奔而过,直奔南爷的毡帐。
还不待南爷出言,首级粗生粗气的先说了收场白:“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打今后路过,留下买路财!”
“别吓着女人和孩子。”南爷的暖和换来的是二当家的卤莽——
想来他们这些匪贼还是讲些原则的——他们恃强,却不凌弱,是以并未难堪柳娥与杨琪。
虽只是顷刻一掠,杨琪还是认出了那人的面孔——
他较着听到了响声,低着头在地上左顾右盼的找寻。
南爷抱拳相对时,首级大刀擎天,他部下喽啰齐刷刷的停止了标语。
那人是南爷商队的随行之一。
说来也奇特,他们既然是匪贼,如何会将一个不值钱的拨浪鼓当作金银珠宝似的宝贝着?
匪贼劫道敛财,少有杀生害命。若能用财帛打发了他们,实在再好不过。
对方但是蛮不讲理的匪贼,她若去实际,说不通是小,丢了性命是大!
“行动快些!”安隐率先将佩剑丢于湖中。
“你们两个出来。”南爷倒算体贴,让柳娥和杨琪入毡帐内躲着去。随后他又给韩飞使了一个眼神。
他们这些匪贼,明目张胆的做些拦路掳掠的事儿还能够,在官府脚下做偷鸡摸狗的事儿就没胆量了。正所谓山高天子远,他们在这杳无火食的处所再如何横行霸道,天子老子也管不着他们!
“那是——”那拨浪鼓是柳娥mm的遗物,她夙来视若珍宝。东西被抢去了,她天然严峻。
伴随“碰”的一声脆响,包裹里的匕首掉落在地。幸亏被衣物覆盖,才没被二当家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