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梁大爷这回,还真错怪沙老迈了。
沙老迈唉声感喟,解释道:“不是老子不想把小仙姑请出来,这不自打进寨的那天起,小仙姑身上就带着伤痛,不便利下床走动。”
见她皱着小脸儿,南爷不由莞尔,搁下空碗,随后又捏着杨琪得小下巴,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蜜枣。
他白叟家的手颤颤抖抖,伸上前好几次。他唯恐一个不谨慎,碰坏那双惨不忍睹的小手。
他与杨琪假扮父女,实在是迫不得已。长此以往,怕是会马脚百出。为免夜长梦多,尽早分开沙家寨才是上策。
杨琪在屋子里闷了好些天,前几日她便跟南爷提出要到内里透透气,谁知不但南爷不承诺,连顾问她的小三哥也不答应。
一草一天下,一花一天国。沙家寨虽称不上世外桃源,也算是与世隔断。这里就像是一座王国,沙老迈便是这里的国王,备受敬佩和恋慕。
这略坐轿,不过就是卸了腿的椅子两旁扎了两根是非粗细一样的健壮竹竿。
有位拄拐的白叟家,年逾花甲,满头白发。看得出,在这里,属他的辈分最高。
不就一碗苦口良药,饶是她不爱喝,还是屏着鼻息,一口气将整碗药汤咕咚咕咚灌进嘴里。
“就照老三的意义办。”沙老迈当即敲定。
沙垂成本来正有筹算允了南爷的要求,在听了小三哥这番话后又褪去踌躇之色。何况就这么放他们分开,老是怠慢了人家,沙老迈也感觉脸上无光。
南爷将杨琪放到坐轿上,又将她的两只小手拢在腿上,有些不放心的叮嘱:“记着,那里都不要碰。”
瞧不惯他阿谀的嘴脸,梁大爷抄起拐杖,顺手在沙老迈粗腿上不轻不重的抽打了一下,抱怨道:“你就嘴上热烈,把小仙姑藏着掖着,也不给我们大师伙儿瞧瞧!”
他又是心疼又是愤怒,抄起拐杖抽打了沙老迈好几下,也没能泄愤。
“沙寨主,故意了。”南爷向沙老迈称谢。
杨琪将痴肥的双手递到他面前,忍不住哽咽道:“我手疼,脚也疼……”
两人一出门,就瞥见屋外置了一顶略坐轿。
沙老迈尊他、敬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委曲的跟谁家后院里豢养的小姨娘一样。
“既然梁大爷都这么说了,那准是了。”沙老迈笑呵呵的拥戴了一句。
梁大爷低眼一瞧,心中大为震惊,那一双小小的手掌上,尽是青紫色的血肿,较着有了开端腐败的迹象,模糊约约还能闻到脓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