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躲入堂屋,外头已是大雨滂湃,她也被浇成了落汤鸡。
见她神采惨白,南爷胸口揪紧。他坐到床边,以手摸索杨琪的额头,触及冰冷倒是一脑门的密汗。
杨琪与南爷朝夕相处了一段光阴,他这番思疑并非无来由。
那丫头平时那么聪明,有些时候怎就不开窍?昨夜里她还抓着这个刀鞘,问他甚么玩意儿,就看不出与劲锋是一对的么……
那叫雷锋的,是何许人也?
这么说来,当日将毒蛇斩首,救她一命的人是南爷……
听到门口有动静,安隐撩开寝间与厅内相隔的一层布帘,见是南爷与韩飞,他忙迎上去对韩飞斥责道:“外头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给爷掌把伞!”
脚步声拜别,又是一阵门扉开合的吱呀声,南爷这才回身转头,一室的敞亮,杨琪稚嫩的童声仿佛仍在回荡。
耶律胜牛眼一瞪,不分青红皂白便说:“定是这丫头从爷身边顺手偷的!”
他从枕旁摸出刀鞘,却迟迟不将匕首放入。
碍于顾忌,安隐才吞吞吐吐,“到像是……到像是受了邪秽惊扰,走了心魔。”
柳娥刚关上堂屋的门,门就被敲响了。
堂屋无人,倒是桌案上有一副字,临摹的是东晋王羲之的《兰亭序》。许是不久前写下的,墨迹尚潮。
韩飞低头不语,未有半句回嘴之言。
南爷果然半信半疑,他靠近寝间,安隐已赶在他前头撩开了布帘。
南爷面墙侧卧,颀长的身材如巍峨的山峦连缀起伏成的形状。
在安隐锋利眼神的逼迫下,杨琪三步一转头,慢悠悠的进了堂屋。
她翻开一看,门外站的人被雨淋得比她还惨,对方却面庞不改,半点不为所动。
杨琪迷含混糊眯开眼,一对瞳孔竟是猩红色的。她脑袋一歪,又昏睡了畴昔。
“南大爷?”杨琪用小手捅了捅他的脊梁,知他应是没有睡着,便一小我自导自演、自说自话。“你也真是的,救了人家也不说一声。人家雷锋做功德儿的时候固然不留姓名,好歹也露了个脸儿呀。你倒好,故作深沉,不声不响,连个屁都不放。匕首我还给你了。”
“安隐呢?”难怪南爷会多此一问,以往做这类事的都是安隐。
南爷出言禁止,描述之上并无半点慌乱,“你去换衣裳,我先去瞧瞧。”
南爷正欲开口,柳娥却抢在他前头发问:“琪琪如何了?”
韩飞回道:“安大人在隔壁屋,顾问琪琪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