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的重视力也跟着凑热烈的人前面去了。

她方才喝的,可不就是南爷带来的女儿红么!

忽的,外头锣鼓声喧天,唢呐声高亢,引得满院的沸腾。

她在南爷怀里挣扎,却被箍得死紧。

杨琪虚脱,有力辩驳,一时候感觉喉咙奇痒,便抱着安隐跟前的碗,一鼓作气咕咚咕咚将里头的透明澄彻的液体饮得一干二净。

白金花头昏脑涨,只觉天旋地转,倒在地上时,身子上又挨了几脚。

本来热烈的院子,现就白金花一个女娃骂骂咧咧的声音。那些肮脏的词汇,估计是她从哪儿学到嘴里的。别说旁人劝不住,就连拉她都拉不动!

安隐无法,只能晓之以理,“这民风可坏不得。”

见她闷闷不乐,埋头不语,南爷脸上渐氤愠色,冷眼撇向白金花,愣是将她吓退了几步。

杨琪不解,望向他无情无义竟不为所动的面孔,不自发的被他身上披发的寒气所摄,吓得不由一抖。

安隐却上前劝止白婶子,“女娃娃家弱柳之质,可禁不住毒打,万一被打碎了身子,今后如何嫁人?”

杨琪目露猎奇,一脸巴望,满心想跟着去凑热烈,因而便对南爷恳求:“我也想去迎新娘子。”

这当代的酒没有增加剂,口感极好。

她当即醉醺醺的举高酒碗,喊了一声,“满上!”

闹剧结束以后,李老柴几次给南爷等人报歉,将他们请到上座。

童言无忌引得世人面面相觑,竟无一人出言辩驳。

杨琪抬起倔强的眸子,旁若无人的迎战他:“你还不是摆着神采,跟谁占了你家屋子抢了你家的田霸了你的妻一样!”

一边说着,安隐将去了壳剥了核的桂圆塞到杨琪口中。

更是有清一色的男娃娃被世人领到外头,他们兴高采烈,连连喊着“迎新娘子去咯”!

待杨琪放下酒碗,暴露一副意犹未尽之态,李老柴不得不平气道:“小朱紫真是海量!”

院子里一阵诡异的沉寂,没了热烈声,白金花的骂声也消了。

李老柴连声应好,又赶快去叫人调集了沱村的女娃,与男娃子们一前一后跟在花轿的背面去迎新娘。

杨琪醺醺然的视野一瞟,觊觎上了南爷跟前未动的酒碗。

白金花撕心裂肺的哭声渐远,杨琪的表情更加的沉重。

白金花那丫头在理取闹,这是她应得的经验。

南爷忙将她扶直,伸手在她背上悄悄拍了一掌。

杨琪见白婶子动手如此之狠、如此之重,又见白金花鼻青脸肿,内心的罪过感腾升得更加澎湃。她忙喊:“婶子,有话好说,切莫再脱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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