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案旁一边幅超脱,仪容娟秀的中年男人,四十多岁高低,颌下髯毛,金冠束发,一手捏着几个铜钱,替一个大族翁算命。
“让让,让让,袁先生,我给你送鱼来了,一尾金色鲤鱼……”一拎着鱼篓,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渔翁挤开人群走出去,身上带着鱼腥味,让四周卜卦的人不由捏着鼻子退后两步。
“冰糖葫芦,冰糖儿多呀哎,两文钱一串,甜又酸……”
“此人有些本事,竟是熟稔天赋八卦,并且气力也很强啊,能在那人面前神采稳定。”老蛟龙传音给宁无缺。
袁守城如有所感,朝老蛟龙看了眼,“鳞甲走兽,也入长安,这世道,倒是乱了,自去自去,明日再来!”
能知六合理,善晓鬼神情。一脖子午安排定,满腹星斗布列清。端的那将来事,畴昔事,观如月镜;几家兴,几家败,鉴若神明。知凶定吉,断死言生。开谈风雨迅,下笔鬼神惊。
见那大族翁起家拜别,人群一阵哄闹,皆是求着袁守城给卜卦算命的,袁守城目光一扫,落在宁无缺和老蛟龙身上,朝二妖微微一笑。
收了摊子,袁守城拎着鱼,分开人群,往长安城西门而出,宁无缺摸了摸下巴,“走,跟上去。”
“施主佛性很深,可愿入我佛门,贫僧可度你入门!”老衲人也是暴露一丝笑意,他听出了宁无缺喊的是“大士”而不是“大师”,能一眼看破他身份,此人倒是不凡。
袁守城将爻草插进净水瓶,眼睛闭上,身子今后靠去,右手捋着髯毛,仿佛在思虑着甚么,老衲人双手合十,立在那边,悄悄等候着。
“圣僧……”
在几个摊子之间,有个内堂,内里围了些人,听得内里一个声音,“属蛇的命相,正月出世,四出有路,但经风霜之苦,不免事事如麻,妄不成苛求一步登天,机会未到矣!”
“佛和我无缘……”宁无缺安静的一笑,心中倒是悄悄警戒。
三州花似锦,八水绕城流,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千古风骚集于一朝。
渔翁张稍大喜,赶紧拜谢,放了鱼篓,取出金鲤鱼放一边,拜别而去。
老衲人闻言,宣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施主功德无量,贫僧告别!”
四周想要卜卦的人见到这两人,尽皆暴露尊敬之色,纷繁行佛礼,两和尚一一行礼,颠末宁无缺和老蛟龙之时,老衲人停了一下,目光落在宁无缺身上,眼中暴露奇色,“南无阿弥陀佛,施主倒是无根之人,可否奉告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