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李弘还说让薛讷避着些薛楚玉,先莫回家去,现下却又亲口劝他归去,并非李弘脾气多变,而是他晓得,此次去洛阳并非坦途,牵涉到此局中的统统人皆能够会有伤害。
“她既然是我mm,天然得要回尊号,重入皇族族谱的。刚好她这个年纪,也该让父皇母后为她安排婚事了,如果再不管束起来,日日跟慎言混在一起,不知会出甚么岔子。倒不是慎言不好,我感觉他极好,但安宁的婚事,总还是要父皇母后做主的。慎言的父亲可谓是国之柱石了,待得赐婚名正言顺,则皆大欢乐……你不知我现下有多糟心,夜里头风难受,还梦见他两个上房私会来着。”
“你不也没如何吃,怎的还来问我?”
“是啊。过了晌午就要解缆,儿这就归去了,母亲多保重。”
红莲被李弘逗得咯咯直笑,她实在是没想到,常日里风采翩翩的监国太子竟也会像平常兄长一样,忧心着弟妹的婚事,想来他更担忧的应是天后罢。但李弘不说,红莲便也不问,只是望着他,好似在为即将到来的别离伤神。
“甚么一半一半的,又不是合符……”
薛讷天然也明白这个事理,议事罢便打马出了东宫。
“天家与平常百姓并没有甚么别离,只是偶时异化了权势好处,才会有些变味罢”,李弘看出红莲的忐忑,安抚道,“实在母后一点也不凶,听父皇说,她暮年受人轻视欺辱,这才有些刚烈自饰,就像……安宁那样,你与安宁那么要好,天然也会了解母后。很多人觉得当年的 ‘废王立武’,不过是宠妾上位,威胁正宫。但父皇是明君,所做的统统,莫非当真只是为了讨母后的欢心吗?九品中正积弊很久,已成了国之恶疾,废王皇后,除长孙氏,开科举,选贤任能,方才有现在的国泰民安,河海清宴。如果如此想,即便没有安宁的事,王皇后也是必然会被废黜的,父皇不该是以事恼母后。更何况,武氏宗亲里有几个确切过分放肆,像武三思、贺兰敏之之流,早就该加以惩戒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想奉告你,跟着我,并不见得就会像你想的那般快意。你……情愿跟我去洛阳吗?”
“是。”
说着,李弘将红莲渐渐放在榻上,抚了抚她散落两侧的丝发,为她盖上锦被,恋恋不舍地向书房走去。
一道贼光在李弘眼底闪过,他体味薛讷,晓得若只是解谜他底子不会如此蕉萃,却不说破,只道:“谜留着路上解罢,在到洛阳之前,务必给本宫一个答案,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