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歆又看向司马楷,司马楷应许了,这才放心收下来。
一顿饭吃得非常和乐。周浚与司马楷都在官署中做事,谈起官署中的趣事和一些共同识得的朋友,滚滚不断。此中,也包含天子。
王璟去得很快,才入夜,就回到家中。
内里的人也看着她,一脸苍茫。
待得再回到堂上,王缪看看她,仍感觉不敷昌大,还想说甚么,周浚道,“罢了罢了,是徽妍嫁人还是你嫁人?我见这般甚好,你就莫再搅合了。”
王璟倒是安静,在堂上与王萦下棋,落下一字,缓缓道,“急甚,该来便会来,躲也躲不掉。”
因为怕家中牵挂,徽妍从宫里返来的第二日,就已经传书家中,奉告了天子的态度。不过为了制止引发更大的发急,她没有说天子的企图,只是说,他还没有切当答复。
乡邑中虽偏僻安静,动静却不闭塞。宫使到了哪家采选,未出一个时候,王宅里的人就晓得了。
世人喝彩,戚氏大大松一口气,朝长安的方向拜了一拜,又拉着徽妍,几近喜极而泣,“幸亏幸亏!”
侍婢应下,将珠钗谨慎簪入徽妍的发间。
“哦?”司马楷问,“可有须得鄙人效力之处?”
心仍一跳一跳的清楚,却已经不是等候未知的不安。
“胡说。”王缪道,“前两日你入宫明显就穿戴得甚为都雅,快去换了,没有便用我的!”说着,她把徽妍推了归去,还让两个侍婢去帮手。
耳边仿佛又听到了那日的话。
周娴笑嘻嘻道:“这是我徽妍姨母做的,你且拿去,姨母再给我做便是。”
在家中待了四五日以后,传说中的采选终究来了。
那侍婢手里捧着匣子,内里盛着些金饰:“女君,是簪这玳瑁的还是这攒珠的?”
徽妍道:“我此来仓猝,并未带很多。”
在统统人眼里,天子仿佛都是一个远在天涯的人。他说话是金科玉律,做事是万民之范,他在世人们的嘴里,以及朝廷的诏谕里。
徽妍又想到了天子,心底苦笑。“小事罢了,多谢府君。”她说。
……若朕不是天子,你喜好朕么?
“哦?”
“都归去了!”家人擦着汗,“小人亲眼所见!”
“多谢府君。”她微微点头。
“恰是。”徽妍道,“妾本回了弘农,可家中出了些事,又回到了长安。”
司马楷的一双后代都生得非常可儿,宗子叫司马衍,小女儿叫司马歆。司马衍七岁,很有几分他父亲的神采,施礼说话像个小大人;司马歆则活泼多了,虽有些羞怯,却很爱笑,见到徽妍,两只眼睛望着她,软软地说“拜见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