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戚氏瞪她一眼,也点点她额头,“你敢不嫁,这家也莫返来了!”
陈氏的兄长叫陈匡,老婆卢氏,女儿陈荞。陈荞与王萦了解,二人年事差未几大,施礼以后就一起到后园中玩去了。陈氏与兄嫂亦好久未见,领着后代们行了礼,也坐到一边去说些家常话。
王璟心中吸一口气,公然是此事。
王璟看着,神采不太好。
统统重归安静。
徽妍倒是安静,这些实在都在料想当中。
徽妍想了想,点头,“母亲早就逢人提及寿筵之事,亲戚们都晓得了,怎好不请。”
亲戚们了然,却还是惊奇。
庭中有树荫,上面也设了席。王璟不好推拒,只得跟着王叙退席。
正酬酢着,俄然,她瞥见曹谦走过来,表示请她出去。
“莫装了,乡中那个不知,徽妍从匈奴返来,朝廷赏了整整一车财帛,金玉无数!”王叙眼睛笑得发光,“贤侄,我早说三兄养了好后代,你兄妹二人都这般出息,我等亲戚亦面上有光!”
……兄长,有借无还,便是无信。无信之人,便是亲戚,也不成放纵。不然有一便有二,苦的终是兄长。
“寿辰天然是喜,可不是叔父说的喜。”王叙摆摆手,笑眯眯地看他,抬高声音,“我可传闻,你迩来发了家。”
王叙笑容满面,看案上有待客的果脯,抓一把在手里。
徽妍摸着额头,讪讪然,不再多说。
二人一惊,转头,却见徽妍站在前面,笑吟吟的,“叔父不欲祖产落于外人之手,实乃深明大义。侄女亦决不袖手,愿将田产买下,助叔父度过难关。”
“那……”
“也不算大事。”他笑了笑,忽而叹口气,换做愁眉,“贤侄不知,叔父迩来家中实宽裕,目睹着你祖父传下的地步也要保不住了。那可都是祖产,落在别人手上,叔父岂不成了罪人?贤侄,乡邻亲戚当中,能帮手的也只要贤侄了!”
而比拟叔伯们,徽妍更喜好外祖这边的母舅和姨母。他们住在上雒,离这遥远了些,前次徽妍回家的筵席,都未曾请到。现在,徽妍和母舅姨母们是多年来头一次相见,见礼以后,被他们围着问长问短,各生感慨。
“陛下承诺了?”三姨母道,“哎呀,陛下如果愤怒了可如何是好?”
“唉,迎宾之事且交与家人,一家之主,这般劳累何为。”王叙体贴的说,“来来,叔父好久未曾见你,来陪叔父坐一坐。”说罢,便拉着王璟到角落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