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妍耳根炙烤,点点头,小声道,“但由府君之意。”
“就在我等来前一日……哎,别数了,我与你姊夫都数过了!”王缪看着她冲动的模样,啼笑皆非,“徽妍,我怎感觉你看着钱,比听到婚事欢畅多了?”
他没有说“鄙人”,也没有称她“女君”,徽妍几近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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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妍没想到这件事竟会让戚氏这般欢畅,听着她说着说那,问这问那,内心暖融融的。
王缪倒是知情见机,笑着悄悄将徽妍推一把,本身跟周浚说话去了。
“当然啊!”王萦眼睛闪闪,小脸通红,“他们还慎重得很,母亲还非要我出去,幸亏我在门边偷偷听着。”说着,她欢畅地拉着徽妍的手,“二姊,司马府君多好啊,我就说你必不会嫁给那些凡夫俗子!”
“嗯,好。”她说。
戚氏喜不自胜,又让侍婢去将王璟佳耦、王缪佳耦、王恒、王萦都叫过来,亲身向世人奉告了此事。除了王璟佳耦,其他几人都早已晓得,笑嘻嘻的。
徽妍忙问:“那母亲……”
劈面有仆人走来,见到徽妍,向她施礼。徽妍不好逗留,向戚氏的院子走去。
司马楷看着她,烛火光中,目光微微闪动,风中散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徽妍能感到身后有很多人都在偷眼瞅着这边,脸不住发烫。自从昨夜他提亲,两人说话反倒不如先前天然了。
见到徽妍,她满脸镇静。
徽妍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内心却仿佛抹了蜜一样,甜得变作笑意,爬上唇角。
“哦?”徽妍目光一动,忙问,“长姊说了?”
“女君。”司马楷道,“鄙人有些话,想与女君说,未知可否?”
徽妍被戚氏严峻的模样吓了一跳,“嗯,如此……”
“他倒未对我等说甚么,只是让我等转告你,有要事相商,要面谈。”王缪停了停,又道,“对了,他还向我探听那些素縑是何地出产?”
戚氏的房门开着,徽妍进门时,戚氏没有坐在榻上,倒是在房中走来走去。
“嗯……好。”徽妍道,快步走进母亲的院子。
事到现在,徽妍也不坦白,支支吾吾,“是……”
徽妍去王缪屋里的时候,就听到那边说话的声音,此中有司马朗的笑声,似流水淙淙,非常好听。
“女君,”少顷,他说,“鄙人闻女君未婚配,欲与女君百年,未知女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