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天子说是薄宴,但毕竟是天子的筵席,菜肴丰厚自不在话下。堂下有乐工吹打佐宴,堂上有仆人鱼贯呈上新菜,目不暇接。

“又不是养在阁中的闺秀,出门在外,随和些。朕今晨四周看了看,城东不是有驿馆么,为何不住到驿馆。”

徽妍终究想起来,他这模样像甚么了。

“单于有王子十八人,成年者十三人,已封王者八人。另有一名郅师耆王子,不久将封为右每日王。乌珊单于当年自主为王,与诸单于争锋,乃依托麾下诸部支撑。单于所娶阏氏,皆来自强族,已封王的王子,亦皆有娘家倚仗。而王庭以内,强族争斗已久,对单于之位虎视眈眈。单于虽已将宗子屈浑支立为继任,亦难挡各部野心。”她说罢,停了停,又道,“妾在匈奴虽居八年,未出漠北,见闻囿于王庭以内。陛下问匈奴之事,妾鄙意只得如此。”

才返来又要去一趟官署,徽妍不明以是。

“哦?”天子很有兴趣。

徽妍心底舒一口气,向天子拜谢。

“禀陛下,单于安康,尚可控弓行猎。”

天子正在案前看着奏章,徐恩来报,说王女史到了。他抬眼,见门外,一道身影正登阶而上,圭衣上的髾襳微微拂动,似劈面带风。

“此处乃官署,尔等将街都封了,府吏收支都要盘问,还如何做事?”天子看着案上的舆图,头也不抬,“换个去处驻跸。”

“哦?”

樊振赶紧应下,马上去动手安排。

天子不再持续说这些,却也没让徽妍退下。

朔方戍卫的司马和几位将官来拜见,禀报一些防务之事,说了半个时候以后退下,天子又让徐恩把光禄勋樊振召了出来。

徽妍安闲答道:“禀陛下,以妾所见,当今匈奴,权势最盛者,还是乌珊单于。而单于王庭中的大患,在于诸王子。”

天子的目光落在她低垂的头上。她仿佛来得很急,头发并不如前番所见那样一丝不苟,有些疏松,不过并不丢脸。天子答了礼,放下奏章,让徐恩赐席。

“妾不饿……”

“郅师耆王子本年刚满二十二岁。”徽妍道,“其人聪慧过人,单于非常喜好他。”

徽妍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徽妍忙道:“妾方才已经用过膳……”

徽妍收起杂碎的心机,谦道:“陛下过誉。”

筵席从中午一向到午后,侍臣们酒足饭饱,满面红光,谢了恩以后,回馆舍去。

徽妍回到驿馆中,换下女官繁复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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