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却对蒲那从音道,“你二人除了夫人,还晓得何人?”
周宏率先反应过来,咳两声,“儿妇,还不快快谢过徐内侍。”
徽妍看着她,没说话,安抚地拉过她的手。
蒲那和从音一向盯着王缪,甚是猎奇。
“陛下甚爱好王子居次,经常过来看望。”看到王缪面上的讶色,她忙解释,“陛下亦常过来用膳,甚是随和。”
世人听得徐恩说过了话,再看向王缪的时候,神采已经大不一样。
从音声音软软,道,“夫人有三个孩童,比蒲那从音多一个。”说着,她掰动手指,当真地数。
年纪最小的甥女周芊还小,周若和周娴却已经懂事,晓得祖父祖母来家中是何意,神采惶惑不安。徽妍晓得她们都被吓坏了,柔声安抚。三人听她说王缪不会被出妇,这才破涕为笑。正说话,周浚与王缪走出来,甥女们见得父母已安然如初,皆放下心来,忙围上前去。
“可徐内侍怎来得这般巧?”她握住徽妍的手,睁大眼睛,“正正赶上……”
周浚带着女儿送了王缪到车前,看着她,深深吸一口气。
“另有戚夫人,另有徽妍的兄长!”
王缪看了看镜子,有些踌躇,“可会太艳?”
徽妍听了,莞尔,“二位大人,君侯。妾方才与长姊筹议过,欲依从诸位大人所言,从宫中返来以后,长姊便拾掇行囊,自归家去,箱笼物什,还请大人盘点,莫失敬了先人。”
王缪点头,望着他,亦是目光深深。
“早去早回,我与孩儿们在家中等你。”他低低道。
周氏舅姑与成安侯世人都还在,此番相见,又与先前大不一样。
周浚笑了笑,也未几说,扶着王缪上了车。
“是真的。”徽妍笑盈盈,说着,让她在妆台前坐下,“长姊忘了?父亲当年确切教过二皇子,还与我等夸过他资质过人。长姊,陛下是个怀旧情的人。”
她愣了愣,再看,却见路人拥堵,他已经不见了。
“徽妍!”
“方才难道差点就是生离死别。”王缪幽幽叹口气,半晌,唇边浮起一抹苦笑,“若无徐内侍,方才我亦是要与舅姑拜别,倒是今后成了弃妇了。”
徽妍怔了怔,心一下提起。
“不会。”徽妍决然道,“长姊是要去赴天子宴席,天然要慎重些。”
徽妍被他盯得不安闲,赧然移开目光,小声道,“长姊畴前也去过宫中赴宴,姊夫这般慎重做甚。”
二人别过,周浚又看向徽妍,眼神中却似别成心味,“你长姊便交与你,宫中多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