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洋,是最后一站。
顾昀语尽词穷,故意想张手将他抱过来,拉了两下没拉动,只好冷静地坐在一边不敢吭声,等长庚把十多年的委曲一口气都哭出来。
曾经的雁亲王李旻正式即位即位,拟于次年改元为“太初”。
一场轰轰烈烈的鼎新推开上千年的沉疴与迷雾,缓缓而行。
这另有完没完了!
“轰”——
“不是,”顾昀眯着眼睛细心辨认着他的唇语,低声笑道,“明天可巧穿了这件,大抵是做梦的时候心有灵犀,晓得明天有陛下亲身来给臣缝衣服。”
传闻风烛残年的教皇在返回故乡的半路上就死了,不知是天然灭亡还是被人暗害——然罢了经都不首要了。
长庚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感受方才那场痛苦太狠恶,眼眶明天能够要决堤,那人说了三个字就又差点把他的眼泪榨出来:“你疼不疼?”
玄鹰飞奔出去:“大帅,西洋军见势不对,正筹办溜了!沈将军用海乌贼截住了敌军主舰,何将军问多量玄鹰何时出动?”
他一步上前,想伸手按住顾昀,顾昀却顺势将他搂了个满怀。
长庚:“你的花言巧语呢?”
长庚:“……”
长庚:“你干甚么!”
十六天后,铁轨线正式连通,直通南北的大命脉完工,多量的钢甲火机紫流金得以在第一时候南下,两江驻军敏捷建立水上基地,陆军由沈易担总调剂,横扫占有南半个江山的西洋驻军。
顾昀笑了起来。
顾昀又道:“没有瞥见你哭的时候疼,我能做一辈子恶梦。”
长庚正色回道:“我大将军一言九鼎,战无不堪。”
长庚:“……”
长庚:“……”
即位伊始,新皇便下旨令先帝之后代不必搬出宫,不改立储君,不收军权,玄铁虎符仍然在顾昀手中,与他坐镇都城、随时调配四境的权力,同时,昔日的玄铁三部打散后编入各地驻军,在烽火中生长起来的一批悍勇之将接过先人遗训,驻守四方。
两边敏捷相互逼近,西洋军旗语打得将近翻进水里,但是“友军”毫无反应,只传来一声沙哑悠长的号令——
顾昀微微侧过脸,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竟然真的说话算话,顺着他方才的泪痕一起流连下来,最后逗留在了略带泪水味道的嘴唇上,长庚的嘴唇一向在颤抖,不知是疼是气还是冲动的,顾昀停顿了一下,舌尖撬开他的唇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