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并无信奉，因为毫无观点，不体味，也就谈不上信与不信。
顾昀前脚还没进屋，隆安天子已经叮咛一边的内侍去拿火盆了，口中还道：“我早跟他们说了，皇叔必定来得早，快出去和缓和缓，我看你就冷。”
长庚一时有些惶急脱口道：“我也要跟你去边陲，我能够参军！”
顾昀闻声“阿弥陀佛”四个字就很想打人，耐烦已经到了极限，再不想跟他们扯淡，面色淡淡地撂下一句：“皇上还在等，我便未几担搁了，择日再拜访大师，少陪。”
一边无法，他一边又感觉顺耳，一向从耳朵舒爽到了内心，连方才见了和尚的倒霉都一扫而空了。
了然笑了笑，领着他的小沙弥飘但是去。
长庚心很细，特别是到了都城今后，尤善察言观色，顾昀提得少，但沈先生没那么多忌讳，暗里里对皇上很有些抱怨，很轻易让人遐想起一个刻薄刻薄、小肚鸡肠的形象，但实在不是。
隆安天子又打趣似的道：“话是这么说，可边陲将士们苦得很，你寄父哪舍得让你去受阿谁罪？”
正月十六那天，顾昀和沈易还是晚归，已经订好了第二天就要离京，两人有些事要筹议，便一起回了侯府。
不过他颠末端小半年的磨合，大抵找到了一点当长辈的诀窍，并没有劈面打击长庚，只是带着装过甚、显得有些夸大的鼓励笑道：“好啊，将来去给我当参军吧小殿下。”
将来顾昀去了西北边陲，如果那边安然无事，他或许还能一年回京述职一次，倘若稍有不承平，就说不准要在那边待到猴年马月了，现在他已经满打满算的十四岁了，加冠前的少年光阴还剩几年呢？
沈易闻言一口承诺：“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好好读书，用心习武之类的事，顾昀没叮嘱，因为在这方面长庚实在自感觉让他这个做长辈得都感觉汗颜。
顾昀见他俄然停下，便回过甚来迷惑地打量着他。
顾昀微微皱眉，心想：“这是要干吗，给我开光？”
了然不会说话，悄悄地比划了几下，身边的小沙弥立即上前见礼道：“四殿下，祝公公，我与师叔蒙圣上恩情，在御花圃逗留赏玩，途中遇见魏王，师父与魏王说话去了，我们在这等他，但愿没扫了四殿下的雅兴。”
长庚感慨了一下洋人做工的精美，但和多数中原人一样，他也不太能赏识得了那些浓墨重彩的丹青，别致过后，很快就落空了兴趣，目光落在了暖阁一角――那边有小我，恰是方才路上遇见的了然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