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愣着做甚么?没听过也没干系啊。他都已经告老回籍二十年了,你不熟谙他是应当的。”沈翕将手抬起来,对谢嫮弹了弹水珠,安抚她说道。
是啊,她如何忘了,夫君的亲娘洛氏,但是洛宰的独生女,当年天和帝即位,洛氏嫁入定国公府以后,宰相就提出告老回籍了,并且不带走朝廷任何封赏,说是要两袖清风,回故乡种田去。
沈翕自嘲一笑,将半张脸埋入了水中,然后才站起来讲道:
“我早跟你说过了,除了你,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人喜好我。我就是个多余的,谁都感觉我是个多余的。”
“中午留在这里用饭吧。厨房里有菜,你能煮吗?”
洛勤章点头:“当然是你做。我总不会做给你们吃的。”
谢嫮在脑中设想过无数遍前朝宰辅是个甚么样的仙风道骨,或者是睿智临世,各种样貌层出不穷,可饶是如此,谢嫮也很难设想出如许一个庄稼汉模样的宰辅来……第一反应是——夫君不会是认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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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茶具都在内里,你本身去挑吧。”
沈翕叫聂戎和赵三宝在门外守着,他亲身走上仅供两人行走的石阶,悄悄的敲了两下门,没一会儿就听内里传来应对声:
沈翕心上和面上都是一喜,点了点头,然后没有直接进屋,而是回身走下石阶,牵了谢嫮的手,领着她一起走了上去,进入内院。
“谁啊。”
“没有,他还在。活的好好的,近年青人都安康。”
不过,这院子里仿佛没有其别人,只要洛勤章一个,他们进门以后,洛勤章就让他们等等,他亲身跑去了厨房烧水,然后才拎着一个茶壶走了出来。
但是谢嫮却向来没有听人以‘外祖’这个情势提起洛宰来,现在一听才惊觉——本来阿谁活在人们口中所说传说里的人物另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她夫君沈翕的外祖。
洛勤章听着身后两个孩子的话,不由讶异的微微转头看了看,却还是没有作声,领着他们走入了三进内院。
沈翕带着谢嫮下山,然后往西南边向又走了不到一里地,走到一处非常浅显的农家小院门外。
谢嫮被他看的不安闲,洛勤章俄然说道:
从内里走出一个身上只穿戴短褂短裤,面色乌黑,胡子拉碴的白叟来,看他穿的清冷,两截手臂竟然非常健壮,肌肉纹理也很超卓,他的个头还挺高,即便头发斑白,可那一身的健硕身材实在看着很不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