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疼地看着外头扔的几盆养死了的兰花，只道：“败家女人，败家女人啊！”
千万不能上去找死，千万不能上去找死啊。
“三少奶奶，三少奶奶，您不能出来――”
“……”
“你又没去，安知你奶奶我得胜返来了？”
无妨事。
进犯完了，我还要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就是这个范儿！
二少奶奶用血燕养兰花的事情一传出去，总有些人悄悄来看，一瞅见那些被血燕浇过的兰花，都暗道一声“好惨”。
“叩个甚么劲儿，臭棋篓子下你的棋吧。跟你家爷一个德行，就会贫嘴。”
明摆着就是进犯你们了如何地？
她只叮咛道：“归正要血燕，我们这里没有，库房也没有，厨房更不准有。”
顾怀袖停下脚步，表情好，笑望他。
顾怀袖叹着气摇点头：“跟他们这些穷酸计算个甚么劲儿？咱房里缺这些？”
“还不快去找？”小陈氏也没把张若霆消逝当一回事儿，男孩子经常乱跑，她只换了一身衣裳，道，“我就不信她二房那里来的这很多燕窝，不是专打我脸来了吗？这顾三，当真恶心！”
顾怀袖望一眼还被小陈氏踩在脚底下的竹蜻蜓，终究缓缓起家了，只上前来，弯下腰，看她还踩着，轻笑了一声：“挪挪脚？”
二伯母长得可比他亲娘都雅多了。
阿德道：“阿德也跟着二爷这么多年了，二爷欢畅的时候就跟您现在一样的神情。看着走路的时候波澜不惊的，只是那唇角微微勾起来一点，可眼睛底下和缓，跟外头俄然化了雪一样，可都雅了。”
头一日，小陈氏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觉得顾怀袖只是耍把戏。
青黛上前去捡了，因见着顾怀袖喜好霆哥儿，因而口气少见地软和，只劝道：“三少奶奶不必如此动气，霆哥儿这不是好好得吗？这竹蜻蜓也不是甚么奇怪物――”
现在张廷玉还不晓得顾怀袖如何讽刺那边的老夫人以及其他世人的呢，只放心给顾怀袖揉动手指，又把她抱去床上，捏着腿。
只是有人还是想不开啊。
现在顾怀袖的腿，是过了今冬就能大好，不过最要紧的就是这一段时候，千万松弛不得。
张若霆小孩子心性，见到二伯母如此驯良，蹦蹦跳跳便牵着青黛的手出来了。
她将事情一说，青黛道：“待我禀了二少奶奶去。”
小陈氏不知怎地有些发冷，怔怔看着顾怀袖，她脑筋里明显想着要快点去禁止张若霆奉告他爹，不让这件事传出去，可就是迈不开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