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看,这是昨儿个就出来的一首词,现在京师中的士子们都争相传阅呢。”
李邦华笑道:“明路不敢说,前程倒是有一条。既然爵爷执意要如此,那边到了江南再作筹算,这三万灾黎恐怕另有一线朝气,不然……”他摇点头,“还是石沉大海的好。再退一万步说……”李邦华凑在杨帆的耳边。
双手负背的老儒活力一滞,不由怒极反笑:“本来也是个溜须拍马的混物,哼,也罢,也罢。忠粟,这作诗填词只能作爱好,考不进三甲的,多少风骚才子,吟诗作对,倒头来还是一身布衣。你且将昨日先生叫你背出来的那篇八股时文背来听听。”
不管京师再如何传,这天津卫可涓滴不晓得昨日杨帆在那边填了甚么词,等杨帆带着五百锦衣卫,以及那三万灾黎,风风火火地赶到天津卫时,已经傍晚时分。几百顶大帐篷支起来,在天津卫的城郊驻扎着,杨帆带着刘晖、章尧两人,便入城拜访。
“不过……”
“先生,是杨帆杨爵爷昨日在集贤寓所填,当时刘子君几位都在场,以是此词一出,今儿个便在士族传开了。”
杨帆面不改色道:“李大人多虑了,鄙人不过就是问问。”李邦华看了眼杨帆,酒菜如宦海,级别对等才有资格插上话。李邦华在和杨帆发言之时,天津卫的同僚也只得各说各的,除非是李邦华叫他们,不然硬是上去要插话,不免被打上要上位的标签。
李邦华道:“实在最关头的不再此处。而是爵爷您把一张本该由圣上想思路,京官答题的一张卷子给包办了下来。那些灾黎实在陕地,没得说,大不了打上乱民的标签,罪恶天然不会到这些京官头上。但是既然这几万灾黎到了顺天府,那么就算圣上再如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死个几万人,也是天怒人怨之事。而这个时候,爵爷您接过了这个烫手山芋,不得不说,爵爷您慈悲心肠。”
老儒生摇点头,“这填词的人,这王霸之气……”他抬开端,问道:“可曾晓得这首词何人所填?”
一边的门生恭敬道:“先生莫要活力。不过这词填得确切是好,你看看题目便清楚了。”
李邦华一愣,道:“本来杨爵爷是借粮来了。这个恕鄙人直言,在这天津卫,您是别想买到了。这地界,本来就小,米粮都是从山东过来。现在这登州兵变未平,连供应到这里的粮饷都成了题目,以是爵爷还是别给鄙人出困难了。”
“帝颂。”
“那三万人是不是真到了吕宋,圣上不归去查,六科那些人更不会去查,任由爵爷说了。”李邦华话点到此,信赖杨帆是明白他的意义了,便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