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鄙人的模样像是在开打趣？”杨帆微微一笑。朱由检嘴上的笑容垂垂消逝，眯着眼睛道：“你这是甚么意义？”他不明白杨帆这又是哪一出，有些余怒。“你还真是想到一出来一出吗！”
“鄙人说，要去金陵看看繁华，不想……”
“说吧。这或许就是你最后一次，如许和朕发言了。下一次，也没有下一次了。就算有，你也得跪着，连如许的礼遇都没有了。”
“那就不叨扰圣上的大志伟业了，鄙人辞职。三日内，等摒挡完京中琐事，鄙人会干清干净地分开。不给圣上添一点费事。”杨帆的脊梁终究挺起来。两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这一刻，目光终究对接起来。“不过最后，鄙人另有一句善言要奉告圣上。”
杨帆点了点头，将木盒递上，然后退下来，道：“此次徐老嘱托鄙人递给圣上的《农书》，请圣上圈阅。”朱由检翻开木盒，翻了几页，道：“国之栋梁，当如徐阁老，那大明社稷，何愁不昌隆。然侃侃而谈者，居多；精通政事、稼穑者，甚少。”
“根治？治何人？如何治？这可不是朕能够办获得的，令媛易得，良相难求。如同徐阁老这般天文地理，经史人文，农学历法皆有建立之才，真是不成多得。朕也看了你在此书前边的作序。有些想当然了。”
杨帆并不想辩论甚么，便道：“圣上说得是。”现在奇物斋已经貌似明着暗着挂上了皇家的灯号，杨帆也不筹算再将一些新鞋玩意儿安设出来。京师这个处所。仿佛见不得他好，便道：“既然圣上说这么多，那么也请容鄙人讲几句。”
他候在奉天门前，晚风出过，那城墙上的红灯笼，随风闲逛几下，中秋将至，明月渐圆。月圆人缺，这大抵是最哀痛的中秋吧。杨帆叹了一口气，跟着传旨寺人入宫。乾清宫灯火透明。
“告别？杨帆，你还能再说得荒唐一些吗？”
“你要说甚么？”朱由检靠在椅子上，有些猎奇杨帆会说甚么。
杨帆一笑，道：“不知鄙人犯了甚么罪？又招惹到了朝中那些名儒。”
“圣上息怒。鄙人明白是本身有所完善。让圣上难堪了。此次如果再不激流勇退，恐怕性命不保，以是就不插手国事了。”他躬身一礼，等着朱由检的回话。
“圣上，凌河伯杨帆到。”
“鄙人自南洋返来以后，愈发感到力不从心，能够是没有了那股大志壮志，来替圣上完成治国大业，以是借着此次入宫，特地来告别。”杨帆其实在登州的时候，就萌发过这一设法。只不过一向有些踌躇。此次是真的想离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