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点点头,拿了锭银子,道:“拿去喝杯酒,暖暖身子。”随后便自顾走了出来。曲声渐起,常常穿过听看得有些入迷之人,便会时不时闻声“啧,啧”的抱怨声,嫌杨帆碍眼。戏园很少有酒,杨帆落座以后,便有人过来沏上茶。
“崩断了?崩不竭。要断了,弦那头的人天然会松开一些,因为他也怕弹到手。”
他瞟了眼桌子另一边的老者。看着他闭目聆听,两只手相互搭着,右手的食指跟着台上伶人的曲声敲着。老头儿他熟谙,此次来也就是来找他的,固然现在闲居在家,但他的身份,还是很特别。
杨帆欲要开口,却被老头禁止了。一向到曲终,台上的幕布合上了最后一丝缝,老者才看过来,认出了杨帆,笑道:“前次见杨爵爷,还在顺天府衙门,和爵爷说平乱的事。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爵爷就封凌河伯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章尧一笑,“爵爷的安然要紧。”杨帆拍了拍章尧的肩,道:“晓得我为何正视你,而不是刘晖吗?就是因为你这根弦,松紧捏得恰到好处。走,不是还没喝酒吗,我带你喝酒去。”
京师的戏楼,两旁灯火透明,正火线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凹凸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模糊传来,门上玄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红灯掩映下,整座梨园格外夺目多彩。
杨帆那件羊皮裘续了根貂绒,围在脖子上,和缓得很,不过看上去有些另类,没体例,衣服是杨帆本身设想的,近似于一件风衣。章尧站在梨园外,道:“爵爷要听戏,鄙人就不跟出来了,在这里等待爵爷便是。”
今晚要去的处所另有一处,刚出梨园,便看到站在一边未分开的章尧。“如何,找不到喝酒的去处?”
来宗道笑道:“老夫现在的处境,比起杨爵爷来讲,也好不了多少,恐怕爱莫能助啊。”杨帆将一纸信函推到来宗道面前,道:“来太傅先别忙着回绝,您能够考虑考虑。比及春闱结束以后,再给鄙人答复也不迟。”
“来太傅谈笑了。鄙人一个空头爵爷,哪有甚么您说得那么夸大。倒是您,这么满身而退,落得一身轻松安闲。”
杨帆起家一笑,然后又在身先人“啧啧”的抱怨声中,退出了这个歌舞升平的梨园。
“爵爷就不怕崩断咯?”
“杨子,洛尊那小子去大理寺告状了。”祖津润孔殷火燎地赶来,道:“那阴阳人去锤那登闻鼓,闹得现在满城的人,都传闻了他洛尊要状告凌河伯杨帆横行无道,目无国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