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省外贸局局长汤慧华走了过来，满脸堆笑地向佩曼表示着问候。老汤是个有点文明的老牌大门生，一张嘴便是一堆南江的典故，诸如甚么雄州雾列、俊彩星驰之类，把从师范大学请来的德语翻译累得脑门上都沁出了汗水，译得吭哧吭哧的，让冯啸辰在中间听着都替他焦急。
有关杨海帆的身份，冯啸辰是向佩曼先容过的。佩曼晓得，如果没甚么不测，合伙企业建立起来以后，杨海帆将是职位仅次于冯啸辰的二号人物，佩曼这个所谓的“德商”只是杨海帆的一个部属罢了。不过，鉴于中间另有汤慧华、于长荣、范永康、熊小青等一干伴随的官员，佩曼没法表示得过分谦恭，只能用眼神向杨海帆表示歉意了。
佩曼当然看得出本身与冯啸辰在这些处所官员眼里的职位差别，如果没有前几天与孟凡泽的那番打仗，没准他还真的会飘飘然忘了本身的身份了。可想到一个堂堂部长对冯啸辰如此正视，他就晓得本身底子没有在冯啸辰这个老板面前得瑟的本钱。他现在享遭到的恭维，不过是冯啸辰给他的一个机遇罢了，如果他的表示让冯啸辰感觉不对劲了，面前的统统都会化为乌有。
到这个时候，汤慧华仿佛才方才看到了冯啸辰，他笑着拍了拍冯啸辰的肩膀，夸了句年青有为，然后又把重视力转移到佩曼身上去了。在他的眼里，冯啸辰也就是佩曼的随身翻译吧，实在是一个不值得正视的路人甲。
“不错，不错，让人震惊。”佩曼大声地赞道。这可不是他与冯啸辰事前筹议好的脚本，他是完整出于一种本能收回的感慨。如果一样的气象呈现在一家德国工厂里，佩曼是不会感觉诧异的，但对于一家生长中国度的工厂来讲，能够做到这个模样已经非常不错了。
汤慧华一开端见佩曼喝酒痛快，还在悄悄感慨本国人就是海量，一两多一杯的茅台都敢一口闷干。比及他终究发明景象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没等几个厅局的干部上来敬酒，佩曼就已经钻到桌子底下去了。见此景象，一干官员面面相觑。汤慧华只能叫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办事员，把壮得像头熊似的佩曼抬回房间去歇息，酒宴天然也就只能草草结束了。
托佩曼的福，冯啸辰终究在这个期间享遭到了乘坐软卧的报酬。火车颠末一天多的跋涉，开进了新岭车站。冯啸辰和佩曼透过车窗看去，见月台上早已挂起了条幅，上面用中德两种说话写着诸如“热烈欢迎菲洛公司特派专员佩曼先生光临南江”之类的欢迎辞。在条幅上面，还站着一大群穿着光鲜的官员，中间则是披着授带的标致女人。这么一个步地，别说佩曼吓了一跳，连冯啸辰都有些瞠目结舌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