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娥皇站到窗外,待见拂袖的身影没入街角,方才回到榻上。
但李世民一力阻之,率三万雄师收伏了并州之地,二人本该有一场决斗,但薛举父子在陇西反叛,使得李世民不得不回师长安。
而许敬宗,柳燮等故意投奔大唐的瓦岗军官吏,看了李密以此看重李世民,以厚礼迎之,皆是大喜,相顾摆布,面有得色,心道大事成矣。如此李唐必厚赏,他们劝进之功。
当下李密与李世民把臂同入,二人入府。
杨暕言道,这几日我在酒坊探听,可巧李重九,为助李密率三千人马从幽州而来,这几日正幸亏黎阳,我决定这就当门去寻他。”
拂袖顿时讶然,言道公主,我们真的要去关中吗不跳字。
李世民笑着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李密这老虎现已是被拔了牙,他麾下的官吏已有二十多人,都奥妙向我们写了尽忠信,这黎阳城城内,李密还能掌控几分大局?”
虞世基曾说公主的字,甚得古风,虽是有些恭敬之词,但杨娥皇对的字也甚对劲。
“关中,”杨暕怫然言道,“去关中,就是一辈子作个笼中鸟,李家要我们叫,我们就得叫,供人抚玩。你情愿吗不跳字。
杨娥皇写得很快,一行精美的小楷落于纸张之上,她在宫中时,曾向虞世基学过隶书,向虞世南学太小楷。虞世基在外虽被骂为奸臣,但待她倒是极好,虞世基善于草隶,其弟虞世南,极擅楷书。
杨暕见杨娥皇转意转意,转过甚去,顿时哈哈一笑。言道为兄晓得。你放心,为兄行事自有分寸。”
就在杨暕细细思着将来掌权以后的事时,杨娥皇已是回到了香闺当中,坐在榻上,静坐了一会,蓦地脸上暴露决然之色。
何况李唐与幽州敌对,数个月前,李重九率六万番汉雄师,翻越太行山,攻打并州,连下李唐数州,兵锋甚锐,河东震惊,听闻李渊乃至有将河东弃之,退保关中的筹算。
李世民仰仗父辈之力,统帅雄师屡战屡胜,而李重九则是布衣出身,赤手起家,至今打下幽州之地,二人皆是天下年青一辈的俊彦。
杨暕言道你将我野心奉告李重九,为兄必死而矣。你莫非要帮一个外人来害你兄长吗?你要说就说去吧,这是我想到的最后前程,你不让我去做,就和杀了我没两样,早死晚死又有如何呢,国仇家恨不能雪。你去吧,你现在就去,帮一个外人来害死我,也好过我日日受亡国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