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李重九闭着双目似在养神,而一旁张玄素在细细向李重九禀告。
崔君肃开口言道:“日前李神通流露动静给我们,说李唐在太原郡的秘谍,窥伺到太原郡府军全数动员的动静,而乡兵亦在大范围练习,赵国驻守太原府的大将尉迟恭已是多日不见,李唐细作说仿佛在太原恒山之鸿沟,见到过尉迟恭的帅旗。”
堂上夏军的谋主凌敬,崔君肃,孔德绍三人站在刘黑闼身后,这就是眼下刘黑闼的谋臣班子。凌敬作为窦建德的谋主,心底很有几分不自傲的忐忑,因为以往窦建德麾下时,谋士班子里有,既有足智多谋,见地博识的宋副本,以及号称算无遗策,滴水不露的张玄素。
“泼猴,”一人揪住他的衣衿言道,“大朝晨乱吼甚么?”
眼下洺州面对大战,凌敬又岂能希冀孔德绍,崔君肃二人。
李重九笑着言道:“战略不过是手腕,不成绩不成了,没有局势,有人谋又有何用,高雅贤以一座孤城,又能据我雄师几日?”
一人言道:“自客岁征讨窦建德后,赵王大婚以来,已有一年未曾分开这幽京了。”
刘黑闼叹了口气,言道:“高雅贤与我友情虽薄,但此人极重义气和然诺,故而我肯将高阳城放心交他驻守,高兄决不是为利所动之人,我信得过他。”
城内的大将军府邸。
少年当下被问愣了,急了言道:“我又没有几张嘴,一小我如此答得过来,你们如果不信,往城北校场一看就是,满校场都是披着铁甲的士卒,太阳一照恍得令人睁不开眼。”
“那里有这么轻易?宇文明及并非无谋之人,怎会让李重九正侯洺州,黎阳二地,这难道引狼入室,”刘黑闼看向众谋士言道,“即使有李重九有黎阳粮仓,也没甚么可惧的,李唐,突厥都是吃干饭的吗?李重九以倾国之兵伐我,如果困于坚城下数月而不克,必师老怠倦。李唐,突厥毫不会放过此良机。”
“李唐的细作可靠吗?”刘黑闼问道。
街道两旁百姓人头攒动,很多人追跟着雄师而行。
凌敬言道:“大将军另有一事,我们在宇文明及那的细作,也密查得动静,说不久之前,宇文明及派出密使,前去幽京,以其弟宇文智及,萧皇后为互换,并承诺以黎阳仓为军粮供应,支撑李重九伐夏。”
凌敬正色言道:“黎阳仓间隔洺州以南不敷五十里,且同依永济渠,粮船水路半日便可抵洺州。我们之前一向算定,李重九手上粮草,不过供应十万雄师不过两个月之用,故而如果战事不济,能够以洺州恪守,但若李重九能从黎阳仓获得兵粮支撑,军粮难道能够不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