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欲言又止,只能又挪了挪腿,重新低下头,一名将领言道:“大将军,不是我们不想打,是实在大不了,弟兄们都泡了大半个月,这天寒地冻的。”
即便水攻的能力垂垂退去,但城内夏军的日子倒是更加艰巨了。
李重九转过身来沉默,如许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自一个月前,李重九率军包抄永年城以来,突厥不竭加强对幽燕一带的守势,眼下李重九的塞上防地已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
这名幕僚顿时讲错,只能叹道:“明公真重英豪。”
裴矩见刘黑闼不言投降,也不言其他,当下言道:“我再在城中等待半个时候,若大将军没有其他示下就出城。”
救兵的前锋马队抵至凉州城下,那名幕僚上前喝道:“凉州总管,观国公在此,来的是哪位将军?”
刘黑闼哈哈一笑,拉起刘十善的手臂言道:“别傻了。”
杨恭仁闻言顿时色变,言道:“公主殿下如何只要这么点人马,要晓得仅是凉州城下就有突厥,吐谷浑马队三万余人,如果突厥人晓得公主兵马的真假,结果不堪假想。”
刘十善当下看向凌敬,言道:“凌祭酒,你倒是说句话啊?”
刘十善言道:“路都是走出来的,也只要走一步算一步,如何也比困坐孤城好。”
传闻杨恭仁要请辞。一旁官吏一并出声劝止,乃至连百姓也是开口挽留。杨恭仁在河西不过一年,但深得百姓拥戴。
李芷婉笑了笑,既没有谦善推让,也没有半点傲然之色,言道:“观国公,突厥之志在幽京,而不在河西,我等大可不必担忧,至于贺拔威觉得瓜洲路远,不防备我来挞伐,故而我想检精兵倍道而袭之,观国公你愿助我收伏瓜洲吗?”
凉州城远处,十几个坞堡一并燃放干烟,以示突厥马队已是撤退。
“三个月伐夏,看来时候还是太火急了一些。”
裴矩看了言道:“事到现在,老夫说甚么也是不当了,只是老夫身为降臣,也是颇多感慨,但盼大将军能为满城的将士,百姓多考虑考虑,言尽于此了。”
夏季一至,雨水干枯,滏阳河已不复半个月前澎湃倒灌之势了,眼下永年城城内水位已是稳定在半丈四周,并一点一点的退去。
正待这时,一旁禀告言道:“裴矩出使永年城返来了。”
飞雪直降,永年城表里更是冰天动地。
在李重九一旁张玄素,姬川等人都是面色寂然。
“哭甚么,”刘黑闼言道,“大丈夫轰轰烈烈一场,死则死尔,不要作后代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