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道：“据秘谍传来的动静，赵军连经两场大战，又方才击退突厥入侵一月余，元气未恢，何况河北之地刚下，李重九根底未稳，现仿佛在养精蓄锐，厉兵秣马，临时未有南下的迹象。”
封德彝拱手道：“陛下，李仲文乃是李密堂叔，李密胆敢谋反，李仲文是否有干系，实在难说，现在再委其镇守一方，恐怕不当。另有朝中的赵郡后辈，也要监督才是。”
宇文士及垂泪道：“陛下，秦王并没有吃败战，而是公主殿下她，公主殿下她……”
“依朕看倒是借刀杀人！”
书房内尚书右仆射裴寂，内史侍郎封德彝一并在侧，心知李渊是在不忿李重九称帝之事。昔日冬眠于李渊之下的人物，本日与李渊平起平坐。李渊没有口恶气，才是不普通的。
宇文士及道：“秦王殿下是否借刀杀人，尚未有证据，倘若秦王与此事无关，公主殿下之死，已令秦王非常自责，那么陛下冒然鉴定秦王与此事有关，难道更是冤枉了秦王，令秦王心生怨怼，而伤了父子之情。”
听李渊这么说，裴寂，宇文士及当下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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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明及当下放在了李渊的案上，李渊抬起右手拿着奏折，一边看一边袖子有所轻抖。
李渊的书房以内。
李渊依在榻上，双目有些红肿，待闭目凝神一阵后，蓦地看向宇文士及。
长安城。
待看毕后，李渊合上奏折时，已是老泪纵横颤声道：“朕本年已五十六岁，竟白发人送黑发人，彼苍对朕何其薄也！”
李渊双目如刀，手拿着奏折指着宇文士及，厉声道：“平阳时在河阳，为何秦王突召她往洛阳？”
一身龙袍的李渊，坐在书房以内看着一封来自幽京的函件，看毕以后，将信纸揉在手心，并捏须嘲笑。
连一贯偏袒李建成的裴寂亦是道：“陛下，此大战期近，不成等闲思疑大将。或许王世充用心获得动静，伏击平阳公主，以让秦王受窘，也是有所能够。”
说到这里，李渊裴寂二人皆是抚掌大笑。
说到这里，宇文士及顿了顿道：“陛下要秦王归心，还是离心，是否觉得我大唐之痛，成李重九，王世充之快，皆在陛下一念之间，恳请陛下慎重。”
“诺，”宇文明及也是挤出了几滴眼泪，从袖中取出一份书帛道：“陛下，这是秦王殿下的请罪奏折，还请您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