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略凶,有些警告意味。
他的枪里有枪弹,而枪弹正中我的眉心。
“看着我。”
他的五官狰狞了起来,呼啸声沉稳澎湃,像是环抱在耳畔的放映机,每一个音节都抓耳挠腮。
我——
傅戎炡见我不肯意笑,右手死死握着我的肩膀,就是要把五指扣进我的血肉里。
他的字遒劲有力,张扬标致,确如其人。
傅戎炡晶亮的眼仁里藏着和顺和密意,像狐狸精魅惑民气的晶石。
有人在衔咬我的嘴唇。
这回,梦真的醒了。
满身高低,独一矫捷的只要手。
我支起家子,又拍腰又拍腿,想尝尝到底我能不能转动。
他语气打趣,自给自足地在我唇上印下重重一吻,亲得对劲后才分开。
为了考证这是不是梦,我抓起了剪刀,撸起了袖子,飞速的,狠狠的扎了下去。
傅戎炡还是笑眼奕奕,自顾自地举动手里的函件,给我看“楼嘉玉”三个大字。
耳边有一道又沉又远的声音在唤我。
屋内亮堂堂的,我和她隔桌而坐,非常温馨。
我挺着身子,像案板上的鱼一样想翻身乱蹦。
冷酷的我不为所动。
外头突然传来惊天撼地的轰响,连身后的床板仿佛都在跟着摇摆。
“嘶——”
刘妈妈发觉出我内心的嫌隙。
利落的行动快出残影。
我顺势放下袖子粉饰红痕,将小剪刀塞在枕头底下。
从她的嘴里,我听到了我昏倒以后的事。
一个面色惨白,一动不动,但头发打理和婉,嘴角潋滟水渍的我。
“真傻了啊?本来还想哄着你,让你叫一声好听的,我给你发个新年大红包。”
可傅戎炡看不见我的挣扎。
我身处一片浑沌的暗中当中,摸不着方向,像溺水的人找不到浮木和牢固的攀附。
一向以来,在有他的处所,我就像是个困在围猎场里的瘸腿猎物。
刘妈妈脱了鞋,端着托盘,压着声音小跑了过来。
我偏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五十一。
他直起家,拿起了床头的宝蓝色钢笔,独自走到桌边后,曼斯层次地拧着墨胆添墨水。
我想直起家子看。
我迟滞地认识到,本身的下半身被一条粉红色的绑带束缚着。
玉。
他像个猎奇的孩子一样,脑袋微微偏向我,显得非常乖顺。
贰表情很好,勾着唇角,仿佛还想逗逗我。
晕倒前我瞧见的最后一人是傅戎焕,可睁眼后最早瞥见的倒是傅戎炡。
一柄不算锋利的刺绣小剪刀在台灯昏黄的光晕下闪出一刹白光。
腰以下的部分无知无觉,或痛或麻,甚么感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