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恍惚不清的动机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细心机考,便被卢潜略显镇静的声音打断了:“姝表姐,这株牡丹长着绿色的花苞,开出来的牡丹也会是绿色的么?”
凌老太太迅疾沉了脸,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卢安,当日求娶你的时候也算诚恳。娶了你回府,如何又如此待你。”
凌老太太多么夺目,早已看出了些许端倪,低声笑道:“依我看着,阿泓似对姝姐儿格外上心。”
凌静姝微不成见地皱了皱眉,内心忽的涌起一丝奇特和警戒。
相较起卢潜的欣喜雀跃,凌静姝却显对劲兴阑珊,随口应了句:“这株牡丹叫做豆绿,开出的花朵确切是少见的绿色。”
凌静姝对卢潜的态度还算暖和,闻言淡淡一笑:“这算甚么短长,只是我闲着无事,又喜好牡丹,便多花了些心机罢了。”
听到卢泓的声音,凌静姝眼里那一丝笑意立即消逝无踪,简短地应了声是。
母女两个在一起说话,也没甚么可讳饰的。
提起姑爷,凌老太太免不了要干脆几句:“阿惠,你嫁到卢家这么多年一向没返来过。每年你送家书返来,尽是挑好听顺耳的说。我放心不下,也没别的体例。现在只我们母女两个,你就别藏着掖着了。姑爷到底待你如何样?”
卢安膝下至今只要卢泓卢潜两子,其他的妾室也曾有过身孕,不过,大多在几个月时便因为各种“不测”流产。有荣幸的生下孩子,也在幼年短命。安然长大的,只要两个庶女罢了。对有了嫡子的凌氏来讲天然算不上威胁。
凌老太太眉头伸展开来,脸上又有了笑意:“你能想的明白,我就放心了。”
新婚时,她和卢安也曾有过几年的恩爱甜美。日子久了,卢安贪花好色的赋性便闪现出来。一房接着一房的小妾纳进府,宦海应酬逢场作戏更是数不堪数。
当年卢安因为一桩公事,到了定州来,到凌家来拜见。她一见之下,对卢安悄悄倾慕。厥后卢家来提亲,凌老太太嫌卢家太远本想回绝这门婚事,是她执意要嫁给卢安。凌老太太拗不过她,才点头应了婚事。
话虽委宛,凌老太太又岂能听不出此中的意义?
当时,她并未多心。
......
以卢家的家世,凌静姝嫁给卢家长房嫡孙,实在是一门好婚事。
凌老太太听了这番话,反而放下心来:“你晓得轻重就好。”
凌氏苦笑一声,声音愈发晦涩:“说到底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