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用帕子擦着眼泪，一副委曲又不幸的模样。
昔日，只要她这般哀泣，凌五爷立即就会心软。
李氏：“……”
凌老太太：“……”
李氏面色一白，身子摇摇欲坠：“老爷，你也不信妾身吗？”
想到凌老太太暗里和他说过的那些话，凌五爷的心也沉了下去。
凌静姝笑了笑，也不推让，接了票据慢悠悠地翻看。
这番话，无疑是往李氏脆弱的伤口又狠狠地戳了一刀。
如果真的是明净无辜的，早就冤枉委曲地哭闹不休了。
“你不检验本身，还攀扯到他们姐弟身上，亏你有这个脸！”
留下一脸失魂落魄的李氏，摔了满屋子的东西，痛哭了一场。
李氏被痛斥了一顿，再也挤不出笑容来，刹时红了眼眶，哽咽抽泣道：“妾身不过是出于体贴，一时忍不住，才将内心的忧愁说出来。说的不对，老爷数落几句也就是了。这般叱骂妾身，底子就没拿妾身当老婆。”
李氏千万没推测凌五爷会是这等反应，顿时又惊又气：“老爷，你如何能这么说！妾身到底是做错甚么了？”
凌静姝看着凌老太太虚假的笑容，内心悄悄好笑。
“你生了阿雬，这么多年来打理内宅，没有功绩也有苦劳。我不会休了你，你尽管放心。”
“今后不准再胡言乱语，不然，我饶不了你！”
凌老太太内心一松，正要说话，就听凌静姝有些难堪地低声道：“嫁奁票据上的都是好东西，和皇后娘娘犒赏的加在一起，凑成四十八抬嫁奁没有题目。只是，孙女手中没有现银。嫁到夫家，囊中羞怯，怕是连打赏下人的银子都没有呢！”
凌静姝一脸欣喜，连连伸谢：“祖母这般慷慨，孙女受之有愧。”
“至于救人，卫衍说了必会极力而为。成与不成，这份情面我们都得认下。”
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宝贵药材补品，应有尽有。
明天，凌五爷却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说道：“你觉得我是几岁的孩子，没长脑筋，任由你乱来吗？如果你真的经心极力，阿姝阿霄岂会和你离心。阿姝还对峙要让阿霄和她同住，连婚事也包办了下来，就是不肯你插手。”
凌老太太忍着肉痛，笑着说道：“你细心看看，另有甚么确切遗漏的，尽管说一声。我再让人购置。”
这个凌静姝，割了肉还不算，这是连皮都要扒下一层才算完。
……
得了卫衍“极力而为”的承诺后，凌老太太的心临时安了下来。一边亲身为凌静姝筹办嫁奁，一边等着好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