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听话的小孩子,那也是小孩子,南姗盯了会手里的筷子,才道:“带他过来吧,拿帕子给他遮开口鼻。”
那么,萧清淮会呈现在南姗的梦里,仿佛一点也不奇特,梦境中的萧清淮,穿戴一身乌黑的衣裳,乌墨似的长发松疏松着,正笑着冲南姗招手,萧清淮脸上挂着的笑意,南姗再熟谙不过,温温的,轻柔的,又带着各式放纵的暖情和宠溺,让民气生神驰。
那不幸兮兮的小模样,活似亲娘要丢弃他普通。
南姗用力揉着发痛的额头,仅仅做了一个恶梦,就在这儿胡乱猜忌,仿佛有点无厘头的混闹,但是,萧清淮之前出门在外的时候,她也担忧过,却向来没做过近似的恶梦,南姗深吸一口气,很用力地平复烦躁的心境,萧清淮每次离京,身边都会有很多武功高强的保镳,更有随行卫队一起跟着,该当不大能够碰到伤害吧。
碎光聚散变幻,萧清淮乌黑出尘的衣裳上,一道道纵横交叉的血迹,也蜿蜒着涌流而出,似无数朵素净欲滴的桃花刹时盛开,眨眼之间,萧清淮就变成了一个淋淋血人,南姗的双手、腕臂、衣衿,亦沾满了澎湃奔射的鲜血。
南姗叹了口气,将萧明轩从炕边捞起,搬坐到怀里,摸着他额前柔嫩的碎发:“小豆豆,你哭甚么呀,娘不是抱病了么,怕过了病气给你,才不让你过来的,等娘病好了,还会每天和你玩的。”
眼角下的小小泪痣闪动欲坠,嘴角边的两只小笑涡亦格外勾人,南姗心中欢乐,便笑着扑了畴昔,紧紧搂住萧清淮的腰,正欲开口说话,忽觉有温热的液体,一滴连着一滴打落在脖间,南姗大惊之下,豁然猛力昂首。
温流庆渐渐敛了笑意,正色道:“为何俄然问这个。”
磨磨蹭蹭吃完早餐,南姗搁下筷子,才洗完手漱好口,董妈妈已大手一挥,半晌工夫后,丹霞捧着药碗飘但是来,南姗当即摩挲着下巴,找话题和董妈妈开聊:“妈妈,我记得明儿个是杨家摆酒宴的日子吧,让秋雁今儿个抽暇去一趟,就说我偶染风寒,不能亲去,贺礼不早都备好了,让她送去就行了。”
受命守在屋外的丹霞,兔子似敏捷窜进屋里,脸上写满迷惑与不解,声音亦骇怪非常:“王妃,您还病着,如果有事……”
没有电话能够随时联络,南姗尽力保持着安静,昨日收到的手札,的确是萧清淮的笔迹不假,信笺的落款日期是八天前,萧清淮说过,约莫每半个月会让她收到一封安然信,因路上交通不便,安然信晚到两三天很普通,可八天的时候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