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榭打量她一眼，道：“你仿佛早晓得我会来。”
长安上林苑、洛阳曼青院、成都散花楼，此乃天下三家最闻名的青楼，此中各有风情。而论起盛名，上林苑尚在曼青院的散花楼之上，只因为天下第一名妓挂名在此。不过尚秀芳长年在外巡回演出，也只是在余暇时才会回上林苑居住，就算如此，也使得上林苑门庭若市，无数达官朱紫登门渴求见其一面。
洛阳曼青院和成都散花楼郑榭都曾帮衬过，只要长安的上林苑他还是第一次来。
尚秀芳叹道：“妾身心中实在冲突，即但愿能与郑王相见，却又不想在此地见到郑王。哎，莫非郑王当真不知长安的伤害。”
尚秀芳又反复了一句，眼睛已经熠熠泛光，赞道：“老天真是不公，这天下的才华郑王一人便独占了八分。妾身万分等候，郑王能做出更妙的诗词。”
尚秀芳已经痴了，幽幽地念了一句，叹道：“明天能听到这么美的词，就算让秀芳自荐床笫，也心甘甘心。”
这句话的意义已经非常较着，郑榭哪还不知该如何做。
包厢中。
琴音消止。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次闻。”尚秀芳喃喃地念叨这几诗，美眸放光，道：“郑王真是出口成章，妙语连珠。随便一句便能传诵千古。”
纪大娘跟浅显青楼楚馆里烟视媚行的老鸨不一样，衣著搭配非常得体，一袭绛紫色的旗袍低领高叉，把身材露的恰到好处，娇媚中带着一股高雅之气，若说她是朱紫福晋也有人信赖。
郑榭拍掌，幽幽地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次闻。本日听了秀芳的琴曲，只怕今后再无音可入耳。”
“蓦地回顾，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是。”
纪大娘道：“郑王来的正巧。秀芳大师就在楼中。奴家已经派人通禀，郑王请稍候，大师很快就会过来的。”
“若大师都算是蒲柳之姿，那天下就没有人当得起‘仙颜’二字了。”郑榭道：“我观大师坐下后眉宇轻锁，莫非不喜好见到郑某？”
说话间她悄悄拨弄琴弦，咚咚的声声响起，委宛缠绵，直透民气底。
他走上前去，悄悄地将尚秀芳拥入怀中，嘴唇点在她的额头上，鼻尖上，嘴唇上。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郑榭很忸捏，如许一句话在当代的影视作品里已经被用到烂大街，随口就说了出来，想不到能让尚秀芳如此赞叹。
郑榭当然不在此列，在他方才踏进上林苑之时，公关部兼客服部的经理纪大娘便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