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世勋却接着道:“方才进院时,听闻有人在受刑,不知是在审判何人?”
胤祯一见,心头就是一喜,案情冲破就在这家伙身上,不等张鹏翮开口,他就轻叹道:“方今圣上,以宽为政,江南科考,趋奉赌买,贿买考官、暗通枢纽,其罪在考官,尔不过一介生员,何必自寻死路。”
胤祯微微点了点头,三人死扛乃是道理中事,如此大的贿买考官案,一旦供出,不免一死,不死扛才怪,扫了四大家一眼,他才问道:“本日做何筹算?”
“且慢。”安徽巡抚梁世勋轻喝了一声,回身拱手道:“中堂大人,围观甚重,疑犯吴泌功名在身,固然是必然要斥革,但毕竟现在还未革掉,冒然用刑,一旦引发士绅不满,激起公愤,结果不堪假想,还望中堂大人三思。”
程光奎亦不过而立之年,身材不过中等,其貌不扬,被押上来时就已经看到吴泌的了局,对于站笼,他们皆是司空见惯,风俗『性』的瞟了一眼脚下,一见连半块砖都没垫,内心顿时就是一跳,他这个子,如果不垫砖,怕是二刻钟就得玩完,一上堂,他就浑身发软,情不自禁的跪了下来。
待张伯行一走,张鹏翮便道:“王爷,今晚这夜审怕是不了了之,这第二批的生员才开审……是否接着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