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知我者,邬先生也。”胤祥解下披风,大步走到火盆边,略微一让,便安闲落座。邬思道沏了一杯茶,递了过来,笑道:“先暖暖。”
见胤祥点头,胤禛顿觉浑身冰冷,康熙既对他起疑,那他的处境便岌岌可危,难怪老十三等不及,仓促赶来告诉。
胤禛听的亦是一楞,这老十四端的是妙手腕,既是没法回绝,又无益可图,那只能去欧洲了!
轻叹了一声,他才持续说道:“恰是看破了这点,思道才悲观沮丧,十四爷下的是一盘天大的棋局,我们在不知不觉中,都充当了棋子的角色。”
听闻最后一句话,胤禛顿觉心惊肉跳,邬思道倒是沉声道:“皇上对四爷起疑了?”
沉吟半晌,邬思道才缓缓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四爷,临时罢休吧,欧洲不失为一个好处所。”
“到的广州,方知这半生都是坐井观天。”邬思道微微叹道:“思道正想去欧洲开开眼界。”
胤禛瞅了邬思道一眼,又看看胤祥,却未出声,内心也在揣摩着老十三仓促而来的启事。
“邬先生实乃大才。”胤祥沉声道:“现在能看破十四弟这棋局的,唯有邬先生,‘摊丁入亩’, 推行高产抗旱作物,十四弟有次说漏了嘴,十三仅是思疑,却未能如邬先生这般看的透辟,澳洲的发明,十三也觉的甚是蹊跷,估计十四弟早就晓得澳洲的存在。
邬思道拱手一揖,利落的笑道:“一年不见,十三爷风采还是。”
十四爷处心积虑的建立远洋舰队,占据南洋、移民澳洲,外洋分封,这都需求大量的人丁,推行高产抗旱作物是为包管人丁增加有充足的粮食,而‘摊丁入亩’则是拔除了人头税,戴铎戋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举子,为何恰在这关头给四爷献上‘摊丁入亩’的良策?十四爷又为何力挺?
现在,十四弟又花五千万两大肆移民澳洲,不出数年,澳洲也将跟南洋一样,死力支撑十四弟,这统统,皇阿玛天然是洞若观火,却仍然听之任之,其意自是不言自明。”
胤祥轻声道:“十四弟这份胸怀也确切让民气服,一众兄弟中,无人能出其右。”
邬思道呷了口茶,又接着道:“欧洲之行,为时髦早,四爷怕是还得帮十四爷把‘摊丁入亩’推行下去,阿谁‘官绅一体纳粮当差’,四爷无妨一并抛出来,迟早要去欧洲,也不虑获咎人太多,此事办的好,今后在欧洲,赋税也会充盈一些。”